“宝庆公主的惨状,细作应该传回去了吧?朝臣们不知会怎么讨论这件事,但应该会派使臣。”薛湄想。
有人质,第一步肯定是和谈。
想要和谈成功,肯定需要大半年。薛湄可以在这段时间内,把匈奴的局势都摸清楚。
“希望宝庆公主别死。”薛湄想,“还是应该跟鬼戎说说,替她找个帐篷做牢房,她哪里经得起这样折磨?”
她翻了个身,突然又不想说了。
“……鬼戎比我更怕她死了,岂会真的一直让她住露天牢笼?无非是想要折磨折磨她。”薛湄想通了这点。
她杞人忧天了。
看来,鬼戎是真的很恨宝庆公主,哪怕冒着人质死亡的危险,也要让她吃些苦头。
果然,又过了一天,薛湄让安丹宵去看看宝庆公主是否还活着,宝庆公主的囚笼就被挪到了帐篷里。
她虽然很狼狈,但活着很旺盛。
薛湄自己也去看了一回。
宝庆公主的嗓子像是恢复了点,对着薛湄和安丹宵痛骂。尤其是安丹宵,宝庆公主恨不能撕了她。
“公主, 你还是省省力气吧。”安丹宵冷冷道,“否则,我的鞭子可就不那么安分了。”
宝庆公主后退了步:“你敢!”
薛湄在旁道:“她真的敢!她把你抓来了,对匈奴人而言,她有功劳的。”
宝庆公主:“你为何没有在牢里?你们俩,是不是早已串通好了?薛湄,你这个叛徒!”
薛湄笑了笑:“我是不是叛徒,公主还不知道吗?不过,我活得的确比你自在,你记住这点就行了。”
匈奴这边实在荒芜,没有集市一说,薛湄又不能躲进空间去看书,只得找点乐子。
宝庆公主就是这个乐子。
她和安丹宵两个缺德鬼,在这大帐里围观了宝庆公主半个下午,差点把宝庆公主气疯,这才离开。
薛湄又跟安丹宵说:“你要是在夏阳城生活,我可能会跟你来往,你倒是个很好的玩伴儿。”
安丹宵:“……”
薛湄叽叽咋咋,说了很多京都的好处,安丹宵心里的刺痛感更重了。
她明明有机会的……
为何不替自己考虑?
在安丹宵心里,她没有这个意识,直到薛湄提醒了她。
薛湄问她,为何不想想自己?
匈奴缺她一个人吗?
她以前觉得自己对单于而言很重要,可单于转手就可以将她送给薛湄做婢女。
一个能做婢女的人,能有多重要?
单于说让她看着薛湄,但薛湄人就在这里,她自己无缚鸡之力,还需要怎么看守?
借口罢了。
薛湄成天跟安丹宵混在一起,她们俩芥蒂倒像是慢慢减轻了,安丹宵居然对她少了敌意。
也许,她真的天真以为,薛湄会带着她去京城,恢复她安小姐的身份?
薛湄就喜欢这种单纯的细作,比较好骗。
鬼戎还没有让她去找盐,因为不放心,怕她别有用心,也怕自己落入她的圈套。
薛湄空闲了下来,满王庭乱逛,也认识了不少人。
不过,她们对她都是很戒备,只不过把她当个新鲜的猴子看。
又过了几日,薛湄到匈奴已经十天了,她正在睡午觉,突然被安丹宵叫醒。
“郡主,单于让您赶紧去,有急事。”安丹宵道,“快跟我来。”
薛湄因为有空间,不怕安丹宵使坏,一边问什么事,一边起身。
安丹宵也不说何事,不停催促她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