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庆公主性格烈,做事没什么脑子。
自己的镯子被偷,哪怕她不是很稀罕,肯定也不乐意,会去追回来。
如此,她就能把安丹宵追回。
薛湄和锦屏到此,才算松了口气。不用试探了,安丹宵的确不想离开白崖镇。
如果她只是想得到萧靖承,她完全可以拿着宝庆公主的镯子,进京再去周转。
留下来,对她没什么好处,除非她是细作。
“那厨子呢?”薛湄问,“他是细作,还是拿钱办事?”
“还不知。”锦屏道,“可要把人给王爷?”
“交给王爷,让王爷去审。”薛湄道。
锦屏道是。
萧靖承听说了此事,当即让人审问了那厨子。
厨子说他只是受了安丹宵的收买,并不是细作。
他还把安丹宵给的现银拿出来。
拷打之后,萧靖承觉得他没有说假话,应该是拿钱办事。
“……既如此,我不杀你。你就当什么也没发生,继续做你的厨子。若是让人看出你身上有伤,或者把事情告诉了安小姐,你便是死。”萧靖承道。
这是要厨子做双面细作。
厨子只是有点贪婪,被安丹宵收买,不成想却闹出这么大的误会,他已经吓疯了。
他以为自己性命不保。
在白崖镇,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一旦有细作行径,就是细作,不管你是哪一方的。
不成想,大帅却要留他一命。
厨子痛哭流涕,说会为了王爷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薛湄再次让锦屏出手,把假的镯子取回来,信放上去。
果然,宝庆那蠢货一看到这封密信,第一件事不是去查谁在她府上偷偷递信,做这等奸细行径,而是骂安丹宵。
“快,去把镯子给本宫追回来!”宝庆公主不负众望。
萧靖承也没有阻拦,让人去了。
又过了两天,安丹宵和镯子一块儿回来了。
她一回来,就对宝庆公主痛哭,说信是她让厨子送的,又说她很舍不得公主,实在不想走,才出此下策。
“……你眼皮子这么浅,这个破镯子你也偷?”宝庆公主骂道,“你不想走,跟本宫说不行?”
“恐怕那位成阳郡主对我有疑心,她撺掇王爷送我走。”安丹宵道,“我不想挑拨您跟她起争执。”
宝庆公主听了,深以为然。
好好的,怎么突然要送走安丹宵?总不能是为了周家那孩子。
肯定是薛湄容不下她。
宝庆公主恨不能折磨死薛湄,听到安丹宵如此一说,她顿时就把安丹宵当个宝贝。
好啊,薛湄容不下的人,带着在她面前晃悠,肯定能让薛湄痛苦不堪。
故而,宝庆公主做主留下了安丹宵。
前因后果,说出去无非就是安丹宵贪婪,偷了公主的镯子;而公主追回来,又不想让她走,非要留她。
她最是无辜。
安丹宵的计划很顺利,故而她不知厨子已经暴露。
依照她的想法:除掉厨子,此事永远天知地知。
然而这个关口,她不敢轻举妄动。万一她一杀人,反而更添怀疑。所以,在厨子还没有暴露的情况下,维持现状。
确定了她就是奸细之后,成湛等人都松了口气。
“那么,她十有八九就是杀周月明的主谋。”成湛道,“王爷,要严刑审讯吗?她身后还有个很厉害的杀手,很危险。”
“不,我需要用她。”萧靖承道。
他心里已经有了个主意。
周月明的仇,不急这一时报。等他把整个匈奴人都灭了,才是真正安慰了周家和周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