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车行进,.qВ5、c0m算起来,这是黄来福来大明后第二次进北京。相比几年前的第一次,不论是心态,还是身份,都己经大不相同。
算起来,还有不到二十天就要过年了,天气,非常的寒冷。街上所见,无不是穿着厚厚棉袄的行人,个个冻得缩脖子流鼻涕的。
马车内虽有jīng细火炉,使车内颇为温暖,但掀起车帘后,却不时有一股风钻进来,深入骨髓的料峭干冷。虽是冬时了,北京城内外却还是没一点雪sè,人说瑞雪兆丰年,今年山西入冬后,好歹还下了几场大雪。看起来,明年春夏京畿一带又会是亢旱更甚。
不过天子脚下就是天子脚下,明年怎么样,并不影响此时北京各处的热闹。街上的喝道声,避轿声,马蹄声,唱喏声一直嘈嘈杂杂。通往皇城的各条街衢上,大小各sè官轿也是一乘接一乘地匆匆抬过。店肆林立的街市旁,到处是张灯结彩,市民仆人逛街忙活,购置年货,过年前的气氛非常浓厚。老百姓,总是关注眼前生活的,未来怎么样,并不怎么在他们的考虑之内。
终于,黄来福放下了厚实的车帘,一边听着车lún上的铁圈哗哗作响,一边闭目养起神来,他身旁的那个杨太监,自上街后,就是一直端坐,闭目养神。车内只有他和杨太监二人,进宫面圣,就是杨小驴也不能带,至于那些锦衣卫们,则是个个策马跟在马车的前后左右。
黄来福一边闭目养神,一边胡思乱想,就要见皇帝了,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就算在后世,如果什么官员百姓要面见最高领导人了。也不见得有几个人不紧张。只不过相比此时的百姓们,黄来福少了众人对皇帝的那种神化心理罢了。而以后世商人身份做到现在这个位子,还能见到国家最高领导人,黄来福也是心下得意。
“到时自己要说些什么呢?历史中的万历帝自己有看过相关资料,真实情形是如何的呢?”马车一路而去,黄来福也一直在内心冲撞着。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马车停了下来,前面是重重的高墙碧瓦,原来己是到了皇城的皇极门门口。
不知道经过多少道严密的搜查,经过多少个太监地细密吩咐,礼仪教导。最后黄来福站在了皇宫内一个叫恭默室的地方,这里过去一般为大臣官员等待皇帝召见的地方。
屋内设着地龙,外面寒风刺骨,里面却是温暖如春,又摆设雅致。古董字画,无一不是上品,室外还有一个芍药圃。花开正艳。屋内的侍从火者也在一旁偷看黄来福,多少年了,这个屋内己是难得有让皇帝召见的人,这个英武的年轻男子是谁,竟能得到皇帝地召见?各人用眼神交流着。
这一切,黄来福都没注意,他只是一个劲地回忆这里是皇宫的什么地方。后世故宫他也有参观过,却是一直想不起来这里是故宫的什么地方。
在他还在想着地时候。一个传旨太监匆匆而来。拂尘一拂。对他道:“你可是山西镇副总兵官黄来福?”
黄来福忙施礼道:“下官就是。敢问公公姓名?”
那传旨太监道:“咱家姓钱。嗯。皇上要召见你。随咱家来吧。”
黄来福忙道:“有劳钱公公了。”
顺手塞给他一锭大银子。
钱公公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银子滑入袖中。他神情更好。笑道:“黄大人随咱家来吧。圣上可是问了几次呢?”
黄来福一怔。忙随他去了。
不说黄来福对将要到来的面圣充满期待。此时在乾清宫的东暖阁内,今年刚满三十岁的万历帝,竟也同样有了这种心理。这让他的内心很是惊讶,自己身为万兆臣民的君皇,竟会对与一个臣子地见面,充满这样的期待。
想想也不奇怪,这几年来,万历帝一直关注黄来福,而黄来福也不让他失望。做出的种种事情。都非常合万历帝地心意,为他解决各种国家难题时。找到了另一种思路。再算算自己这几年中,他从黄来福身上捞到的好处也不少,这不由让万历帝感慨。
万历帝隐隐觉得,自己眼下的许多困局,或许黄来福可以提出什么真知灼见也说不定。
典型的就是财政,本来大明财政就紧张,宁夏之战,更费帑金二百余万两,让国库急速地空虚下去。眼下又要进行朝鲜之战,又不知道要花费银两多少,如何搞到钱,这是万历帝非常关心的问题。
事实己经证明了,自己那一干大臣们在搞钱方面无能为力,而黄来福在当地竟有财神之称,以区区一堡之地,每年获得白银数十万两,这是不可想象的,万历帝有时都怀疑黄来福是不是有聚宝盆。他很乐意与黄来福交流一下,看他是如何赚到这么多钱的。
在这个焦急的等待心理中,这时一个太监急速进来,向万历帝禀报道:“禀皇上,山西镇副总兵官黄来福己在门外听宣!”
万历帝大喜,忙道:“快宣他进来见朕!”
黄来福随着钱公公,一路穿过一道道的重檐庑殿,往万历帝所在方位而去。说实在,这里地很多宫墙,黄来福都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和后世故宫并无多大区别,此时所见,不免有一种历史的沧桑感。
或许此时大明皇城与后世故宫最大的区别就是建筑外墙的颜sè,明以素雅为主,后世满洲人占据中国后,则是将皇宫外墙全部刷成了庸俗的金黄sè,体现出了他们品味的低下。
一路而去,最后到了一个苑阁外面,钱公公进去通报了。黄来福则在外面等待,无聊时便打量外面的侍卫宫女,他们也是好奇地看着黄来福,众人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