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描完毕,对方是一艘俄罗斯注册的货船,排水量大约两万吨,甲板上未观察到有人活动。”冈萨雷斯说。
“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在甲板下方的居住区里。”乌鸦低声说。
兰斯洛特举起手,“所有人做好战斗准备,开始降落。”
直升机破开浓雾降了下去,机头大灯照亮的区域,可见堆积如山的集装箱。
诺诺缓缓地睁开眼睛,眼前是斑驳的天花板。
她在那间船舱里醒来,外面是往复的cháo声。
又是那个诡异的梦,她走在下雪的神社中,在亮着灯的空房间里找到了那件巫女服。离开白羽天狗神社之后她还是反反复复地做那个梦,每一次梦中她都会忘记自己来过这里,再一次找到那件巫女服,再一次被缠住。
说不上恐怖,巫女服缠住她的感觉,不是小虫被蜘蛛丝束缚,而是一个很轻柔的拥抱。
只是反反复复地做同一个梦,心里就有了结。凭什么她总是梦见跟路明非“很熟”的某个女孩?这跟路明非每晚梦见恺撒一样扯淡。
诺诺可以拍着xiōng脯说,她对于路明非喜欢过一个跟自己有点像的女孩并不介意,更别说吃醋了,要是这种没由头的飞醋她都吃,她就该手撕屠小娇。但她怎么就手贱拿了那个小玩具呢?又怎么老做这个怪梦呢?
看了一眼床头的电子钟,启航才一个小时,这个时候醒,她今晚没准得失眠了。她摸黑起床,准备再喝一杯那便宜的伏特加。
她忽然站住,退一步从床边的缝隙里抽出那支p9,上膛开保险,整个人悄无声息进入了备战状态。
&
nbsp; 本应睡在沙发上的楚子航不见了!
她赤着脚,沿着墙边无声地行走,检查舱室的每个角落。刚检查到一半,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她架着枪缓缓地靠近门,猛地把门拉开,楚子航站在外面,提着他们的行李箱。
“他们一直没把行李箱送来,我就去找他们拿了。”楚子航淡淡地说。
他们的行李分为两部分,重要的自己随身带着,不那么重要的箱子由阿列耶夫的船员拎上船来,一直都没有送过来。
“别再乱跑了,在这个地方我们最好始终能看到彼此。”诺诺疲倦地挥挥枪,让楚子航拎着箱子进来。
反正睡不着,她就一一检查那些箱子。里面的东西码得整整齐齐,紫外手电筒也没照出新的指纹,这些箱子没被打开过,阿列耶夫船长手下的人似乎还靠得住。
诺诺是个过于警觉和没有安全感的人,事实上她同意把这些箱子交给船员们来搬运,就是看看他们会不会动自己的东西,以便确认这条船的安全性。
她从装食品的箱子里拿了根能量bàng叼着,这种高蛋白质的代餐食品吃一根基本能顶住一天,诺诺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吃船上的食物。
她在沙发上坐下,一抬头愣了,楚子航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床上去了,正蒙着被子睡呢。
难道是觉得沙发睡起来太不舒服了要跟自己撒个娇睡床?但即使对方的心理年龄只有十五岁,这事儿也没门。
诺诺上去一把把被子给掀了起来,正要说话,忽然间傻了。
楚子航只穿一条内裤,侧卧在那里有种玉体横陈的效果,如果忽略那些狰狞的旧伤,这家伙的体形堪称完美,没有一丝赘肉,也不是健身房练出来的腱子肉。
诺诺正惊诧呢,楚子航揉了揉眼睛,“很晚了,怎么还不睡?”
喂喂!这语气怎么回事?你要不要再拍拍旁边的枕头示意姐姐我赶快侍寝啊?这孩子到底是失心疯了还是芬格尔上身了?
“姐姐闪开!”就在这时,背后的黑暗里传来压迫力极强的低吼。
那是楚子航的声音,但楚子航不是正躺在自己的床上千般慵懒万种娇羞么?虽然没完全反应过来,但诺诺还是本能地下蹲。
就在这一刻,一直藏在她背后的黑影虎跳着越过她的头顶,狠狠地落在床上,双膝磕进了那个“楚子航”的脸。
也是同时,黑sè的刀切断了诺诺的长鬓,她再晚些闪避的话,那柄刀没准会切开她颈部的大动脉。
诺诺飞速地退到沙发边,同时给p9上膛。这时她的床上,穿着黑sè风衣的楚子航正用膝盖顶死了一个怪物,一手锁住了怪物的手腕,那柄黑sè的猎刀,就握在怪物的手中。
至于性感撩人版的楚子航,当然已经消失了。
诺诺立刻就明白了,她刚刚从一场言灵驱动的幻术中解脱出来。
“森罗”,一种只有白王血裔能够使用的罕见言灵,事实上是用眼睛控制对手的jīng神,把自己脑海中所想写入对手的脑海。
释放者可以诱导甚至强迫目标看到任何景象,熊熊燃烧的地狱,或者已经辞世的亲人。
一眼之间,森罗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