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今天我就帮你斩了这个狗日的奥丁!”随叫随到的小魔鬼帮他解了围,于是他就像正在打架的小孩有了靠山,向对面的奥丁喷吐怒火。
路明非破碎的腹部正在疯狂的复原,肌肉组织和鳞片以看得见的速度再生长。路明非不会用日本刀,他是学着那个人的样子。而今天他也有机会了,有能力了,不再是以前那个衰小孩了,他鼓动膜翼,上升到高空,用猛虎一般凶猛的刀式斩向奥丁。
“在那装什么酷?老子今天就是要替师兄帮你斩成两半!”
“你真是个傻子啊,让我忍不住和你一起下地狱了。”路鸣泽轻声说。
奥丁也不避让,他把双手聚过头顶,想用手接住这把刀。
可他实在是低估了这把刀和这个人的力量,灼热的刀身一边释放出黑sè的焰浪,一边自动沥出水银,两样东西对奥丁来说都是有伤害的。路明非用力的斩下去,奥丁的双手被水银和妖异的黑sè火焰灼烧得冒出白烟。奥丁慌张得推开这把刀,向后退去。路明非站在上空俯视着他,眼神中充满着疯狂的嘲讽。
“就凭你这个伪神都想伤害我师姐?我的师兄呢?”
奥丁没有回答他,而是带着一群死侍又冲了过来,路明非冷冷的看着他,像是看待一个将死的蝼蚁,仿佛杀死他只需要翻翻手掌。路鸣泽张开双手名股东双翼,变成一道黑影冲进了路明非的身体,他大口地呼吸着,黄金瞳又变成原来的状态。奥丁只觉得这个年轻人变了,这一刻狂风吹动他的膜翼,呼啦呼啦如大旗作响,这个年轻人的身上散发出阵阵的威严,有如帝王般的威严。
“设使天下无有孤,不知当几人称王,几人称帝?”路明非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到。
现在这个年轻人的身上混着好几种元素,人和龙,恶魔和少年。
路明非摆出一个从容的动作,心形刀流&iddot;四番八相。四番指的是四种不同的进攻藏在预备动作里,对手不知如何出刀防御。八相指赤炎,修罗,罗刹,幽冥等八种可怕的景象。学生在学习这招禁手的时候需要依次地想象这八个景象,而他的老师也会辅佐他,在他感受赤炎的时候,真的有烧红的铁尺紧紧靠着他的脊背,令他感受到如烈火焚烧自己一般的幻觉。学会必须经过这八种景象的考验,才能驾驭这个凶狠的一刀。
可奥丁是龙王,他不屑于偷袭,也同样不屑于猜测对方的进攻。他带着他的死侍军团向路明非冲去,破烂的风氅与空气摩擦发出呼呼的响声。
林崎流&iddot;居合爆发。一般的日本刀,刀身都不是笔直的,而是具有一定的弧度,而路明非摆出心形刀流&iddot;四番八相的时候,他就猜测奥丁会笔直地冲过来,毫无防备,路鸣泽太清楚龙组的思维了。路明非右手持刀,到柄向前刀身向着身后,而左手则用力扣住具有弧度的刀身,在奥丁冲过来的一瞬间,居合的爆发力量菜真正展开来。路明非左手松开,右手忽然发力,路明非强大的臂力可以斩切出比普通人类强许多的效果。噗的一声,奥丁的右xiōng被这柄长刀村雨刺穿。龙族果然骄傲自大,认为自己有绝对碾压的力量。接着路明非左手跟上右手,变为双手持刀,从奥丁的右xiōng横向左切,奥丁痛苦
的发出咆哮,他极力的用双手拔出这柄长刀,可他的双手被上次路明非的劈砍而变得破败不堪。路明非用尽全身的力量把刀身想左推,黑sè的火焰和水银正在疯狂的灼烧着奥丁的xiōng膛,就像硫酸滴落在大理石地板上,冒出白烟。接着他转动刀口向上,向着奥丁的心脏切割去。路明非用长刀在奥丁的xiōng口划出了一个形,从右xiōng开始chā入横向移动到左xiōng,然后九十度转折向上切开心脏。
奥丁的咆哮声终于慢慢地变小,双手也开始无力的挥舞,直到没有力气可以用。路明非用利爪一把掏出奥丁的心脏,然后用脚直接把奥丁的尸体从村雨上踢了出去,失去任何生机的奥丁在空中自由下坠,画出美丽的弧线。同时路明非也开始虚弱,强大的龙血也支撑不住他的身体了。他没有力气再去鼓动翅膀降落,只能任凭意识模糊,肾上腺素退去后的大脑开始疲惫虚弱。
他和奥丁开始下落。路明非金sè的瞳孔开始变得暗淡,这是龙血退去后的征兆,他的身体在坠落过程中开始变化,他整从狂bào的魔鬼,变成那个爱吐槽的年轻人。轰的一声,路明非重重的砸在坚硬的混凝土上,扬起阵阵尘土,像是天使从天堂坠落而下。
“路明非啊千万不要死啊。”诺诺从角落站了起来,她闭上了眼,不敢去看路明非。
空气忽然有点安静。
“师姐啊,”路鸣泽的声音从周围响起,“我明明已经很努力了,可是哥哥还是这么难过啊,师姐你说有些结局,就算我们有巨大的权力页无法改变是不是?”
诺诺张开眼睛呆呆的看着这个仿佛从空气中走出来的小男孩,又看了看路明非,两行泪水从脸上划下。
“如果那天晚上你能问问他,那场烟花是不是他准备的,该有多好。”路鸣泽叹了口气,眼神里面满是悲怆。“只是你觉得他离你太远啦,他这种榆木脑袋怎么能想的得出这么浪漫的事来逗你开心?”
“可那就是他做啊。”路鸣泽悲伤的望着躺在地上的那个男孩,然后他又转头看向诺诺:“因为就是他这种榆木脑袋,也会想让你生日快乐啊。”
诺诺花了很长时间来弄明白他说的烟花是什么意思,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路鸣泽,脸上露处巨大的惶恐。
在卡塞尔学院的那个山顶,他和路明非用脚泡着冰冷的溪水,礼花在黑暗中肆意的盛开,紫sè太阳般的蒲公英,下坠的青sè吊兰,红sè和金sè交织而成的玫瑰花,白sè盛开的大丽菊短短的一瞬间,夜空仿佛变成了花篮。
“师姐你说,追一个女孩就要把男人的尊严和未来都赌上去,可这个傻瓜把命都搭进去了。”路鸣泽缓缓闭上眼睛,“你为什么就是不看他一眼呢?”
诺诺终于被巨大的悲伤击倒了,一种无力可依的茫然感让她倒在地上。
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个男孩问她的一句话:“我在想,如果我就这样消失了,会不会有人来找我?”她终于明白了,那家伙似乎并不在意答案,只是在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明确的给出了他的答案:“你放心,如果你有天消失不见,我会去找你。”
像一只傻猴子一样。
做什么都是为了唐僧。
或许这个唐僧对他并不是那么的好,但她带来了光,把这个傻猴子从孤独的五指山上抓出来,为他缝制了破烂的衣服。
也许根本没有理由,只是因为她是唐僧,所以只有唐僧才能带着顽劣的孙悟空出去看世界。
也许就像路明非只能爱上陈墨瞳那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