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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进宝醒过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老高,伸手一摸,彩霞不见了,女人消失无踪。
他赶紧站起来穿衣服,目前还光着腚呢,还好半路上没人,要不然就丢丑了。
“彩霞!彩霞你在哪儿啊?”杨进宝一边穿衣服一边扯嗓子呼喊,可女人没有回答。
他立刻意识到不妙,觉得彩霞一定走了。
于是,穿上鞋子顺着山道追赶,一口气追出去二十多里,还是没发现彩霞的身影。
悻悻返回来的时候天已经晌午了,杨进宝显得很颓废,心好像被杀猪刀拉去一半似得。
“进宝,彩霞嘞?”巧玲问道,发现进宝一个人回来,她也感到了不妙。
“没找回来,她走了。”杨进宝仿佛大病一场,没jīng打采。
“啥?走了?你咋不拦住她?”巧玲急了,因为二毛的尸体还在家里炕上躺着呢,按照娘娘山的规矩,男人出殡女人必须要送到坟头上。
虽然彩霞夜儿个才跟二毛成亲,那也是他明媒正娶的媳妇,咋能说走就走呢?
“我拦不住她……。”杨进宝道。
“拦不住你就瞧着她走?nǎinǎi的!她是不是跳悬崖下面去了,悔恨自杀?”巧玲感到大事不妙。
“放心,她没死,以后也不会死了。”
“你咋知道?”巧玲问,她觉得很奇怪。
首先是时间不对,前半夜男人就追过去了,后半晌才回来,整整过去了十几个小时,这十几个小时里,两个人有没有见过面,都干过啥?
“我当然知道,劝了她很久,她答应不死了……就走了。”
“你把她送出山外的?”巧玲问。
“没有,她一个人出的山。”
“那你放心?咋才回来?”
“有啥不放心的?她又不是我媳妇……。”杨进宝赶紧遮掩,担心巧玲看出破绽。
难道要告诉媳妇我跟彩霞睡了?还摸了她的大乃子,亲了她的俏嘴巴,睡了她伯虎星的身体?这不下找着挨揍吗?
“算了,走就走了,二毛的丧事咱们自己办!”巧玲跺跺脚没有深究。
没有彩霞二毛该埋还要埋,老金找木匠打了一口棺材,将二毛装了进去。
二毛的家太穷了,连口像样的棺材也买不起,那棺材是木头板子钉的,很薄,一拳能打个窟窿出来。
二毛的娘瘫痪在床,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儿子没了她的日子就更艰难了,杨进宝没办法,只好帮她申请了五保户。
一声吆喝,二毛的尸体被人抬起,抬上大山坡埋在了村南的野地里,孤零零一座坟头,四周啥也没有,只有一颗老槐树,树上落了几只黑老鸹。
黑老鸹嘎嘎鸣叫,显得十分悲凉。
二毛的死去跟彩霞离开,宣告这件事儿暂时告一段落。
村子里的伯虎星离开了,娘娘山的人也长吁一口气,大家照样日出而做日落而息,山里人一如既往的热闹。
接下来,杨进宝的饲养场展开了热火朝天的建设。
推土机将山地推平,首先是挖地槽,围墙跟厂房的地槽是半个月以后挖出来的。
这边开挖,那边的人从山里采石灰,跟红土搅拌以后砸地基,电夯也咣当咣当响了半个月。
半个月以后,饲养场的地基有了最初的模型,接下来就是备料垒砌围墙跟厂房了。
第一个发愁的是建筑材料的问题,山里没有路,所有的钢筋,水泥,都要从山外采买。
石料山里有,可没有磨石机,就算有磨石机,没有电也是枉然。
其次是拉砖的问题,按照春桃的意思,别管是围墙还是厂房,全部要用红砖,这样盖出来的房子才漂亮。
大山里没有窑厂,红砖依然要从山外拉。
拉砖就需要人,也需要运输工具,可山里除了大马车啥也没有,工人大多是娘们,力气不大,装砖卸砖可是力气活儿,她们咋能干得了?
所有的问题都摆在眼前,没有路没有电,让他们寸步难行,举步维艰,眼瞅着手里有三十万,竟然花不出去。
“进宝,咋办啊?”春桃发愁了。
“进宝,要不然咱们雇人拉砖吧,山外有装卸队,可大车进不来,只能靠马车,那些砖运到咱们工地上,运费也高得吓人。”老金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好办!”杨进宝淡淡一笑:“没有砖,咱们就用石头啊,石头垒砌的院墙比红砖还要结实,咱们守着大山,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爹,大山叔,还有我老丈人都是有名的石匠,咱们套车从山里拉石头!”
杨进宝的办法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反正要花钱,给谁钱不是给?把钱送给砖窑厂,还不如给自己人。
“进宝,你这个办法不错,垒砌院墙咱们可以用石头,但是垒砌厂房,就一定要用砖,咱们可以自己烧砖,建立一个小型的窑厂。
娘娘山有的是红土,红土是烧砖最好的材料,咱们可以雇人打砖坯,砖坯打出来晒干,咱们自己烧!”春桃立刻兴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