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了?我心里想,她说的“死”是魂飞烟灭吧?
姐姐又在家里住了下来。我也没心思看书了,天天琢磨姐夫喜欢什么样的脑袋。我一个朋友会雕刻,要不让她给我姐姐雕刻个美女脑袋?对,就这么办。
我趴在地上,冲床底下说,姐姐,你好好待着,我去给你找脑袋。
于是,我搭乘客车去了那个同学朋友家,这个同学家里很有钱,可以任意培养自己的兴趣爱好,她喜欢雕刻,而且学的有模有样。我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自已的工作室雕刻,看,小小年纪,人家都有自己的工作室了,当然不是为赚钱,就是要那种气氛。她的工作室在他卧室隔壁的一个房间,她领着我进去,向我展览她的作品,真的很好看,有花,有鸟,有人物,栩栩如生,我赞不绝口,她非常高兴,给了我一个花红柳绿的鹦鹉雕刻作品。我说,我不要鹦鹉,你给我刻个美女的脑袋吧。同学听了很惊奇,干嘛要个脑袋?我说我有用,具体原因没有说。同学说好吧。她从一个纸箱里搬出一个木头墩子,开始雕刻起来。一个下午的功夫,她就完成了,给作品上了sè,描眉画眼的,完成后,这个作品真漂亮!我说,这个脑袋有点儿面熟。同学说,熟就对了,这是埃及艳后。我抱着“埃及艳后”回了家。向上次一样,来到姐姐坟前,把脑袋焚掉。木头当然不如纸燃得快,这时已是第二天了,我蹲在坟前整整一个下午,才把这个木头疙瘩燃烧殆尽。
这个总该行了吧?这可是大名鼎鼎的埃及艳后啊!回去的路上,我这么想。
谁知,又过了一天的晚上,姐姐又哭着来了,脖颈上光秃秃的,我已经无语了。
你姐夫一拳把脑袋打掉了,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脑袋,你个蠢驴,木头和石膏有啥区别吗?我要的是真的!真的!你懂不?
我听了一惊,说,真的?那去哪儿寻啊?我可不能杀人啊!
姐姐不哭了,从背后拿出一个包袱,这时我才发现她的手一直是背着的。
只听“咚”一声,一个圆形物体从包袱里滚出来,滚到了我的脚下,我定眼一看,一个女人的脑袋,我吓得立刻从椅子上翻到地上,说不出话来了。
快!赶快去焚烧。姐姐催促。
我颤抖着说,你自己去呗!
姐姐说,不行!自己烧的不灵。
我只好去了。晚上我是不敢到坟地里去的,还是选择白天去。
第二天,我吃过早饭,骑车来到那片寂寂的坟茔,来到姐姐姐夫的坟前,哆嗦着把脑袋从自行车篮子拿出来,连同包裹着它的塑料袋一块儿烧掉。真的脑袋比任何一个假脑袋都难焚化掉,我从一旁抱来稻草,让火更旺一些,就这样在不停地添柴中度过了枯燥的一天,可是脑袋就是化不成粉末,被烧成了一个黑球。我叹了口气,打算把这个黑球埋进姐姐姐夫的坟里。就在我扒拉土的时候,背后一声大喝“不许动!”我吓得一个激灵,回过了头,只见背后一大群警察,正在用枪指着我……
原来,我这几天的诡异行径引起了一个放羊娃的注意,他好几次看到我在焚烧东西,第一次是个纸脑袋,第二次是个木头脑袋,第三次是个真脑袋。这个孩子在看到真脑袋的时候,吓得报了警。
我被抓了,但是我没有坐牢,而是被扔进了jīng神病院。他们都说我疯了。他们还给我总结出了症状,这个女孩善妒,妒忌到发疯,嫉妒姐姐的美貌,嫉妒发小的美貌,害了姐姐,害了发小,还不承认,编出了一系列的故事,自导自演,其实那个真脑袋,就是发小的。
我听蒙了,我已经分不清哪个是幻想,哪个是真实,看来,我真的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