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脸的东西!”
王石大喝一声,把她撂倒,骑到身上一顿打。
村花老婆不但不求饶,还说,偷来的汉子带劲。
这下,更激怒了王石,他噼里啪啦一顿打,村花没了声息,他试了一下鼻息,呆住了,村花老婆被他活生生打死了。这可怎么办?他抱起老婆尸体,藏在更深更隐秘的长草丛里。
回到家,看到月sè下的耳房,才想起,里面还有个小东西,王石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耳房里响起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可怜那孩子魂归黄泉,王石又连夜把孩子抱到松林,埋了……
几天后,有人问,王石,好久没看见你老婆了。
王石yīn沉着脸,说,跑了!
人们也不做怀疑,那女人太风流了,像王石这样的穷光蛋,又好吃懒做,不跑才是怪呢。
王石叫上勇子去李达家喝酒,桌上,他闷闷地喝酒,说,女人,他妈没一个好东西。
勇子的女朋友就坐在旁边,听到这话,不受用,把脸别到一边,好在没发作。这个女人是勇子在牌桌上认识的,比勇子小八岁,花容月貌的年纪,勇子拿着当个宝。他也觉得尴尬,只劝王石,少喝点儿,少喝点儿。
李达也劝,不就个女人吗,跑了再找。
勇子的女友听到这,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王石直到酩酊大醉才回家,一路趔趔趄趄,到了家,扑炕上呼呼大睡。睡到半夜,渴醒了,挣扎着起身喝水,他的手按到一个黏黏滑滑的东西上,觉得奇怪,拉开了灯,他回头看去,见床上赫然躺着村花老婆,直直僵僵的,蛆虫从眼眶里滚出来。
王石吓疯了,哇哇乱叫。人们闻声涌进他的家,看到了死尸,而且,在耳房里,看到了村花孩子的尸体。mǔ_zǐ俩的尸体都臭了……
王石真的疯了,这一疯,就是一辈子。
小胡的死和王石的疯让李达和勇子觉出了点什么,他们上山拜佛,求仙问符,希望可以得到保佑。
勇子的女友对勇子的突然改变有些吃惊,这个混虫居然改做良人了。她决心嫁他。这个女人表面上爱美,爱化妆,嘻嘻哈哈的人来疯,骨子里其实是个不错的女人。她叫仙桃。
婚后,两人过得很甜蜜,都不打牌了,仙桃去了小作坊做手工活挣钱,勇子把荒了的地开垦出来,种上庄稼。本来顺遂的日子,突然有一天发生了变故,还是男女那些事,勇子怀疑仙桃偷人了。勇子睡到下半夜,醒来发现仙桃不在炕上,各个屋子他都找了,没有自己女人的影子,一连几个晚上都是。他决定悄悄跟着她。
这夜,月光明亮,勇子听得大门开合的声音,赶紧跟了上去。仙桃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追,他发现仙桃走得好快,心里不禁咒骂,sāo货,这是等不及了。仙桃的长发在身后飘飞,像个魂儿一样。她是朝南走的,走出村外,闪身进了松树林。勇子也走进去,潜伏在一棵棵大树后面,他看见仙桃走到一片树木稀少的草坪上,草坪上站着一个人,看身形,像个男人。仙桃跑过去抱住了那男人,两个你侬我侬,滚到一株枝叶分散的花束后头。勇子怒从心起,他想跳出来,但他忍住了,他是真心喜欢仙桃的,他默默回去了。
勇子一夜未睡,当再次听到大门的开合声时,他知道仙桃回来了,他装睡着。他听到仙桃爬上床来,打了个哈欠,然后是窸窸窣窣的脱衣声。仙桃躺下来,扭来扭去直喊一个男人的名字,张志和。很显然,这个张志和就是刚才的偷情男子。勇子再也憋不住火,起身捶了仙桃几捶,仙桃爬起身和勇子打了起来,边打边说,偷来的男人就是带劲。勇子满腔的愤懑都快爆破了,他跳下炕,拉开灯,拿起桌上的烟灰缸向仙桃头上打去。仙桃被打得头破血流,捂着伤口倒下了,勇子发现仙桃倒下去之前,眼睛是红的。
仙桃死了,勇子如同槁木死灰,他投案自首,连杀害那对男女的事件也供了出来。李达自然也被抓了。
行刑前的那天晚上,黑黑的牢房里,突然出现一个圆形的光圈,犯人们都看到了,光圈里出现了一对男女,他们手牵手,肩并肩站着,看着某个人笑,白森森的牙齿,yīn沉沉的笑。就是小胡梦里的那对男女。他们转身离去,手牵手,肩并肩,消失在光圈中,光圈骤然消失,牢房又恢复了黑暗。李达不敢和他们对视,那红sè的,慑魄的眼睛。
男女的尸体被挖出来,重新埋葬,夫妻合坟,墓碑上,有他们笑笑的照片,照片下,分别刻着他们的名字,张志和,彭翠翠。
四个光棍的死,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人们总结是厉鬼复仇。有个酒蒙子还说他撞见过,人们洗耳恭听,他诡诡秘秘地说,那天我喝酒回来,天很晚了,路上看见个抱孩子的女人,我这人爱说话,就上前问,哪位大妹子,半夜抱孩子去哪儿?被老公打出来了?那女人也不说话,我怕她是人贩子,就拿手电筒往她脸上照,这一照,他妈的把我的酒吓醒了,那哪是人啊!脸都烂了,一只眼睛烂得只剩窟窿,另一只眼,是红的。我转身就跑,跑回朋友家我平静下来,回想一下,那女人像王石的老婆。可不,第二天,王石就疯了。
这个故事也可以叫“附身”,谁附谁的身呢?当然是彭翠翠分别附了玉蝶,村花,仙桃的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