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才回来啊?都10点多了。”柳韵说着闪身让她进来。
“去朋友那里了。”方俪姝说。“男朋友?”柳韵笑着问。
“不是啦,女性朋友,我还没有男朋友。”
“晚上尽量少出去吧,惨案刚发生不久,外面怪吓人的。咱们这里包括附近的女人晚上都不敢出去了。”柳韵说。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的。”
柳韵的眼光追随着方俪姝直到她进屋,撇了撇嘴,嘟囔道:“女性朋友?谁信,你的脸都是绯红的。”甩了甩头发也进屋去了。
方俪姝洗了个热水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已经快12点了,卢飘飘早已睡着,她关上灯,轻轻上了床,今晚奇特的经历使她暂且忘了对身下床铺以及这间寝室的恐惧。她躺在温暖的被子里,望着映有蓝sè光晕的窗子,回味李达龙带给她的让她不可自拔的感受,这种感受是前所未有的。可笑的是她现在还弄不清楚李达龙当时是否想对她不轨,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她在**中迷失了自我。她在满足中沉沉地睡去了。本该一夜无梦的,可是她却做了个可怕的梦,梦中一个穿白衣服头发凌乱的女人瞪着她,昂着脏乎乎的脸,伸长了手臂,似乎有话对她说,但她只是张着嘴,发不出声音,因为她的喉咙被割破了,一道深深的大口子,流出的血yè沾满了衣襟,连手上都是黏糊糊的血。方俪姝被恶梦惊醒,眼前是黑黑的一片,外面的照明灯不知什么时候灭了,室内一丝亮光也没有,也不知是几点了。她听到了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她想到了陈秋蝶,她不认识她,梦里那个女人是她吗?衣服,女人的衣服,和她的衣服一摸一样,只是颜sè不同,她是白的,她是黑的。
第二天早上,趁着对镜化妆的空儿,方俪姝对卢飘飘说:“我听说那个陈秋蝶是出了名的大美人啊。”
卢飘飘正往脸上涂面霜,说:“是啊,她非常漂亮,人力资源部那边好几个男人追求她呢,可惜,红颜薄命。”
“哦。”方俪姝点点头,又问:“我和她比,谁更胜一筹?”
卢飘飘笑了笑说,“你和她各有千秋,我也说不好。”
方俪姝又问:“她时尚吗?”
“时尚啊。”卢飘飘用一种理所当然的口气说。
“那她平时喜欢穿什么样的衣服呢?”方俪姝问出这句话心情激动起来。
卢飘飘想了想,说:“流行的吧,她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哎,对了,她非常喜欢今年流行的连体裤裙,就是你身上那种款式,不过,你的是黑sè的,她喜欢白sè,你还别说,初次见你,还吓了我一跳呢,你们怎么那么巧穿同一款衣服。这款衣服虽然流行,但能驾驭的女人不多,连体裤,只有你们这种腿长的穿上才好看,唉!羡慕啊~”
方俪姝脸上露出了惧sè,梦里那个女人真的是陈秋蝶啊!但她还不死心,又问:“她是怎么被杀的?被刀子捅?还是别的什么?”
“这就不清楚了,反正死的挺惨的,说什么的都有。”
方俪姝脱下了那件黑sè连体裤裙,换上了一套工作装,浅蓝sè翻领衬衣,黑sè长裤,还说:“天冷了,该换厚一点儿的了。”
两人拾掇好后,一起去坐班车。
李达龙上班时间早,方俪姝一下班车就看见他在安保室里了,但他没看见她,他正和程他们说笑,还是程首先看见了她,隔着玻璃朝她指了指,李达龙和阿三的目光同时向她看来,李达龙还是像看陌生人一样看她,冷冷的,没有任何情感波动,程和阿三则嬉皮笑脸的。方俪姝明显感觉事情不对头,李达龙把他俩的事告诉他两个同事了?看样子,就是那么回事,不要小看男人在这方面的虚荣心,方俪姝感受到了侮辱,她朝他们狠狠瞪了一眼,往办公室走去。刚刚打开电脑,李达龙就进来了,方俪姝看也不看他,眼睛盯着电脑屏幕。李达龙从她对面椅子上坐下来,方俪姝冷冷地说:“起开,这是报名人员坐的地方,你坐了,让人家坐哪儿去?”李达龙笑了笑,说:“不是还没有人来报名吗?”这时,一个小姑娘走了进来,方俪姝说:“你看,这不是来了吗?”“我辞职了,来退工作服。”小姑娘接过她的话茬。李达龙笑出了声。“干得好好的!辞什么职啊!”方俪姝把火撒在小姑娘身上。没想到,小姑娘也不示弱,说:“好我还辞职啊!”说完,把工作服往桌上一扔就走了。李达龙的目光锁定在小姑娘pì股上,直到看不见才回过头来。方俪姝全看在眼里,她对他说:“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人。眼睛往哪儿看啊?”李达龙不作回答,说:“你刚才怎么了?一下车就气呼呼的。”“明知故问,说,是不是说给他们听了?”方俪姝气道。“你想哪里去了,我就知道你会误解,所以过来看看。”李达龙解释。“我不信,他们笑什么?”“我只说你借伞的事,别的什么都没说。”“那就好。”方俪姝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不信。“今晚我们去吃火锅吧?天冷了,吃火锅最合适了。”李达龙说。方俪姝点点头,李达龙起身回去,走到门口,被方俪姝叫住了,“哎,在公司咱们还是少说话吧,有什么话发微信好了。”李达龙头也不回,说:“我知道。”
今晚,方俪姝一夜未回,她和李达龙在宾馆度过了一个激情浪漫之夜。
方俪姝是在四天后搬离1号寝室的,因为前三天她都是和李达龙在宾馆度过,一回到宿舍她就马上搬了。在宾馆的时候,她和李达龙说起过那个恶梦,她拿它当一个非常严重的事情来说,脸上弥漫着惊恐之sè,郑重其事地:“你知道吗?陈秋蝶是被人割喉的!割喉啊!多疼!”李达龙瞅着她那严肃的样子,突然笑起来,笑得莫名其妙。方俪姝被激怒了,扭头不理他,那晚,她没让他碰。李达龙拦着她的腰,说:“又怎么了嘛?”“你一点也不关心我,你是真的拿我当工具了。”方俪姝说。李达龙还是那副笑笑的模样,说:“害怕就搬嘛,陈秋蝶一定是晚上还回去睡觉,你占着人家的床铺,人家当然不高兴,她一定想说,走开,走开,去你的情人那里睡吧。”方俪姝扭头啐了他一口,拉过被子兀自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