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直了双眼,似乎已经遇见了宋白露的死亡,那蛊雕屹立不动,喉咙中发出昨夜能听到的那种凄厉的声响,宛若飞机迫降时的尖锐声,不仅刺耳并且能够听出那番兴奋和激动。
“快拉!”我大喊。
韵雯跟我立刻加快速度往上提拉,迎春这丫头自己完全不使劲爬一爬山岩,全靠着我和韵雯使劲,故此这速度也上不来,只能生硬的拉着。
我看着宋白露面对着那只庞然大物,那传说中山海经里的上古凶兽,不由得为她汗颜,别说她一个弱女子,就算我现在站在这么高的地方,也会被那蛊雕的狰狞模样所影响到,那是一种嗜杀的气味,在空气中都能闻到。
终于拉了上来,宋迎春当即指责到:“怎么那么慢呀?我都快勒死了在半空中,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好不好啦?”
然而我们根本没有闲暇搭理她,因为就在下面,那蛊雕已经动了,它朝着宋白露而去!
宋迎春顺着我们的目光也看到了下方,当即瞪大了眼睛,用牙狠咬着手指!
我再次投扔下树藤,让她赶紧爬上来,但是她犹豫了,她冲着上头喊道:“周博,我妹妹就交给你了!替我照顾好她,当我最后一次求你了!”
喊完后,她没有上树藤,而是选择直接顺着山壁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一下窜走了,消失在了我们的视野之中,而随着她跑走那蛊雕也用一种奇异的奔走姿势追跑了上去,山底下一瞬之间变得安静无声。
我们仨在上头一动不敢动,既害怕听到接下来的惨叫声,又想知道宋白露她的动静咋样,这种矛盾心理,让我们足足在这里待着如同雕塑一样呆立了半柱香的时间。
可惜,什么也没听到,没有了蛊雕的诡异叫声,也没有了宋白露的声音和动静,一切就好像只是一个幻象,现在已经成了过往云烟一般,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久久不能适应。
宋迎春泣不成声,或许到了这一刻,她才知晓,她姐姐为何会对她说那些她不爱听的话了。
我们一字不敢提关于宋白露的事儿,但是大家的心理都跟明镜儿似得,那蛊雕能吃的了一只野豺,能把那种以自然为生存条件,生于野外存于野外的野豺在夜晚,它们平日的狩猎时间,最为机警的时候轻易捕捉到,并将其吃了。
那宋白露这么一个娇弱姑娘,生于文明世界,在野外基本没有生存能力的姑娘,她难道会比野豺的命运好?这我不敢想,也不敢面对,唯一的侥幸是,她并没有发出最后的惨叫。
来不及伤感,我们必须还得顾及到自己的生存,唯一能够对宋白露有所交代的,就是替她照顾好她最心爱的妹妹,除此之外,我没有任何其他东西能够再帮她的了。
“快起来吧,现在人员到齐,咱们把这里打扫一下,捡捡柴火,晚上就在这里生起篝火,睡觉,那些个带来的东西,等下头不危险了,我再下山将其捆在树藤上,你们逐一的给拉上来。”我说道。
女孩们都心不在焉的,开始处理周围的那些个尸骨,这一看秃鹫就来光顾过很多次,野牛和那大脚怪都已经只剩下了骨架子,一点残肉都没有了,而这里除了兽皮帐篷和那挂在树上的其他兽皮外,其他的基本都是那些残骸骨架,yīn气森森,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何况在其住下了。
那大脚怪怎么说也曾救过我一两回,虽说未必是出于真心,但不能太忘恩,至于最后的生死交战,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适者生存,我和它的战斗不算是仇杀,只能算是一种自然选择和淘汰,所以我没有恨它。
出于对对手的尊重,也出于它无意中救过我们,我将它的尸骸走下石阶,从孤峰而下,到了孤峰下一层的平缓的山地区域,在这山路之间,找到了两棵树的中央,那里挖了土,将其埋下,立了碑,而就在要离开之际,却见埋葬处的山路前方有着两个石头雕像。
一者拿着青铜戈,一直拿着青铜戟,而在它们的前方延伸着一条山路,不过这个方向再走不远,便就是跟那孤峰交界的断层,应该是一条死路,不知为何要设立两个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