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没情tiáo的男人用一种姿势上所有的床,有情tiáo的男人在一张床上用一百种姿势,但顾天倾是第三种,他在一张床上,用一个姿势,可以到天亮。
姚浅睁开眼睛就把顾天倾踹下了床,如果说男人也分级别的话,那顾天倾一定是那种最初级最适合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的。尤其是房事,顾天倾在体力方面倒是没什么可挑剔的,就是非常非常非常的刻板,而且十分在意她的感受,从她的表情拿捏力道,完美的简直就像是机器人,只是当你沉醉在漫天的快感里时,一睁眼发现对方正冷静的观察你,简直就像是当头一盆冷水浇下。
顾天倾完全不能理解自己好好的怎么就被踹下床了,但是他十分好脾气的拍拍灰站起身,柔声道:“你再睡一会儿,我去买点菜回来做饭。”
姚浅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欲求不满的气息,闻言眯了眯眼睛,抬手就是一个枕头,“你忘了什么事情不记得了?”
顾天倾接过枕头,表情有些疑惑,“我忘了什么?”
“顾天倾!你好好看看你做的好事!”姚浅气得从床上坐起来,指着脖颈处的一片红痕,那都是一个个吻出来的。
昨天晚上她拼命的推他,说今天还要换衣服,他当时答应的好好的,说早晨就给她涂药,保证会在立后大典之前不留痕迹,她气得没法子,只好狠狠的捶了几下埋在自己xiōng前的头颅。
雪白的肌肤上一大块连成片的吻痕,只是看着就能想象出昨夜被翻红浪的情景,顾天倾忽然觉得鼻子有点痒,连忙背过身去。
“这里没有药材,制药也需要时间,好了,大不了今天我替你换衣服……”
话没说完,一滴鲜血溅在地上,顾天倾连忙捂住了鼻子。
姚浅气哼哼的把扯开的衣服穿好,一脚踹在顾天倾背上,“要吃guàn汤包,还要豆浆和蒸饺。”
顾大厨乖乖的去买菜做饭,姚浅对着镜子照了半天,气哼哼的,也不知道顾天倾怎么下的嘴,成片的吻痕挡也挡不住,要是昨晚也像吻痕一样霸道就算了,那种温柔到快感顶端还能冷静观察她的表情时刻tiáo整动作力度的房事,真的是让人一点也愉快不起来。
更让人不能愉快的玩耍下去的是另外一件事,姚浅想起来燕芊的死,觉得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就把事情跟顾天倾说了,本意是想让他帮着一起推断一下,然后两个人再一起查,结果她话刚说完,顾天倾放下筷子,用疑惑的神sè说道:“你是怎么才想不到是那个李姑娘干的?”
姚浅整个人都不好了,上辈子的燕南疆不是这辈子的燕南疆,吸引力自然没那么大,李小姐不想嫁给他,于是害了燕芊,又散布谣言让燕南疆离京,整件事情唯一的受益者就是她。
她为什么就没想到!
姚浅闷闷不乐的吃完早饭,两人回宫,想起昨天的燕南疆来,顿时更不高兴了,骑在马上,她捏了捏顾天倾结实的胳膊,“你怎么就不迟点再想起来呢……”
顾天倾倒是不觉得姚浅喜欢燕南疆有什么,燕南疆和顾陵都是他的一部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算是有了顾天倾的记忆的燕南疆,人的本质就是一段段记忆交叠出的个体,他只是轻轻的挑了挑眉。
“别想了,再怎么lún回,我也只是我而已,不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姚浅想起初见时纯情的顾神医,好像这种说法也挺对?她顿时泄了气,趴在他结实的肩膀上回了皇宫。
顾天倾没当过皇帝,但对皇权是没什么敬畏的,即便是皇帝也逃不过生老病死,终究只是人而已,而只要是人,对他来说就没什么可怕的,所以他接受满朝文武朝拜的十分坦然。
阁老们尚且没反应过来自家陛下宣读完圣旨就找个地方和皇后成亲洞房了,心思转的快的就已经发觉了洞房后的陛下变得有些不对劲,燕南疆从前毕竟是臣子,让他堂而皇之的接受满朝文武的朝拜,这显然有些超出他的接受范围,这些日子以来,坐上龙椅的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十分僵硬的。
然而眼前这货是谁啊?看那漫不经心仿佛对待小猫小狗的态度!看那俾睨天下好像绝世高手的眼神!他们……是看走眼了?
无论说是怎么说,立后大典总是不等人的,一个月前就在准备的仪式办得尤其隆重,如果不算上宫人在给新晋皇后换衣服时的惊吓,简直完美。
到了晚上,姚浅和顾天倾并排躺在龙床上看话本,外间春雨淅淅沥沥,檐角青铜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里的人武功不行,心思倒灵,话本也比别处的有意思。”顾天倾翻了一页纸,又被姚浅按住。
姚浅把头枕在他xiōng前,听着那一声一声熟悉的心跳,不由得闭上了眼睛,“想听你念了。”
顾天倾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翻开话本,从头念起,声音不轻不重,像是窗外落雨,一声声打在姚浅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