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感来的莫名其妙,姚浅简直都要怀疑李承嗣是不是被什么人夺舍了。
当然,在好感一次性加了这么多的情况下,还把她的琴给还回来,姚浅也是看不懂这个清奇的脑回路。
李承嗣正好赶上了宫禁前一盏茶进了宫门,在宫里,马车是不能用的了,只能坐上辇车,早春的风还有些凉,打在脸上有刺骨的寒意,李承嗣的头脑也被冷风吹的清醒了许多。
他想要更多的东西,就必须割舍一些什么,情爱于他来说,只是锦上添花,而不是必须。
姚浅抱着修复一新的琴拨弄了几下,她是不会弹琴的,但是这具身体会,手按上琴弦,她顿了顿,发觉琴上的玉坠被换成了一个白玉平安扣,底下垂着一尾青sè的流苏。
她怔了怔,把平安扣取下,反复看了看,这才确认了,这是文里提过很多次的李承嗣最心爱之物,女主第一次被陷害,为的就是这个平安扣。
文里倒是没有提,原来这是……他和白月光的定情信物。
姚浅把平安扣收好,觉得自己离成功又近了一步,顿时充满了干劲。
早春三月桃花开,京城繁华之地,自然少不了各种桃花宴,姚浅即将及笄,宫中隐隐又有消息说长平公主为女儿婉拒了六皇子,许多有意的人家纷纷起了心思,各式各样的帖子也雪花般的飞进了太傅府邸。
姚浅翻翻捡捡,翻出了一张丞相府的请帖,她知道,丞相的宴会,李承嗣一定会去,而且原文里的皇后,就是丞相的女儿。
说起来相府千金和白月光是差不多时候一起遇见的李承嗣,只是一个温柔天真,不在乎他尴尬处境,一个心高气傲,还曾经折辱过他。一个芳华早逝,留在记忆里的都是美好,一个同床异梦,看惯她心机手段,自然也就有了区别。
对于要去见李承嗣的未来的皇后,姚浅是没什么感觉的,对女主来说皇后是正宫,但是对于她现在的身份来说,当年她不死,谁是正宫还不一定。
李承嗣确实会去,他前期实力匮乏,只能悄悄的收拢一些人品过得去的心腹培养,但是现在他已经掌握了相当一部分朝堂中下层的官员,想要往上靠拢一些,参加这样的宴会是必要的。
早春微寒,相府的花园早就布置了露天的宴席,许多年轻男子在草地上吟诗作对,女眷则是在水榭一类有遮挡的地方,用着点心,时不时品评一下侍女们送来的诗作。
桃花宴并不是太正规的宴席,可以称得上是春猎的延续,那些早就对眼的男女在桃花宴上进一步确定心意,再过一段日子,京城的勋贵人家就要迎来一阵的联姻高峰。
姚浅安静的捧着手里的茶盏坐着,时不时也跟着女眷们看看那些诗作画作,气氛倒也和谐,只是没过多久,就有人捧了一副画卷来,恭敬道:“方才六皇子起了雅兴,作画一副,诸位小姐可自行观赏。”
姚浅发誓,整个水榭的气氛都不对了,少女笑闹的声音停顿了好几秒,随即便有一个红裙少女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对着送画的人落落大方的说道:“给我吧。”
来人的视线在少女牡丹红的束腰长裙上顿了顿,目光不着痕迹的落在姚浅的身上,面上顿时有些犹豫,少女秀眉微挑。
“怎么了?莫非六皇子还指定了要交给哪个姐妹?我倒想知道,谁这么有福气。”
来人连连道不敢,恭敬的低着头把画交给了红裙少女。
看着那合起来的画卷,不知为何,姚浅的心中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红裙少女显然是这帮大家闺秀里的中心人物,她一拿到画卷,气氛又变的热闹起来,还有几个娇俏的少女笑闹着让她快打开看看。
“听闻六皇子琴棋书画四绝,今日姐妹们都有眼福了。”红裙少女弯了弯嘴角,流露出一股落落大方的姿态来。
玉白的手轻轻拆开画卷,放在桌上摊平,推开,姚浅随着众人的视线看去,顿时脸就僵住了。
画中,撑着伞的青衣少女站在一片桃树下,花瓣纷纷,落在伞面上,虽然只有一个背影,但是……今天穿青衣的只有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