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萱已是七八岁的小女孩了,长得粉白雪嫩,眉目如画。她从窗外望进去,只见父亲一直不停地在擦拭刀子。她瞇着眼睛,仔细地盯了好久,还是觉得这刀很普通,太普通了。就一把水果刀而已!府里比这刀jīng致、漂亮、华丽的刀太多了。可她实在搞不懂父亲怎么会一有空就来书房擦拭这刀子,而且每次擦的时候,都略略出神,仿佛在沉思,也仿佛在回忆。
自懂事以来,一直见父亲对这刀子极为重视,好像什么世上独一无二的宝贝似的。父亲素来是最最疼爱她的,每次哥哥弟弟们跪在院子里受罚,只要跑到父亲那里,软软糯糯地叫几声“好爸爸”,然后在他脸上亲几下,撒几下娇,说要和哥哥弟弟玩,他就会放了他们。那日,她看着好奇,偷偷搬了凳子,爬到柜子里,拿了刀子去问妈妈,却被父亲扳着脸训了。父亲从来没有训过自己。她眼睛红红的,后来凭父亲怎么哄,她也不理他。
父亲没有法子,趁凈薇不在的时候,才告诉她:“如果没有这把刀,我们家就没有了妈妈,也就没有了萱儿,更也没有小弟弟了!所以不能乱动。”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没有妈妈,但父亲一脸郑重的样子,只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又偷偷地去问了母亲,母亲只笑着捏捏她的脸,却什么也没有说。可她却好像看见母亲的脸微微红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