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拉尔星以外的星球在江余的印象里都是一颗颗蓝sè的玻璃球,好看,动人心魄。
他第一次离开利贝区,难免有些新奇,只是全被怪异的情绪给影响了,手指间的小刀快速翻转,漫不经心又似是焦灼难耐。
“余宝看起来很紧张。”多薇心思细密,她已经暗地里留意有一会儿了,这个孩子早就不再是小不点,已经足够自立成长,独当一面,遇事一向沉稳从容,从来没见他这么不安。
就像是遇到了什么让他失控的事。
“小孩子嘛,正常的。”兰斯在口袋里摸出一颗糖,“余宝,吃糖不?”
“不要!”江余不自觉的露出厌恶的表情。
“真是个奇怪的小家伙。”兰斯剥开糖纸把糖塞进江余嘴里。
丝丝甜·腻从舌尖蔓延口腔,江余的眉梢立刻拧起,深刻出的yīn影染着一层排斥,还有极淡的微妙感,近乎回忆。
江凛破天荒的没有tiáo侃,那张英俊的脸庞笼着柔和,安静的像个本该穿一身裁剪合身的西装坐在华丽无比的钢琴前演奏的少爷,而不是为了一盒有机面条想尽办法的亡命之徒。
西尔靠在椅背上,缺了一根小手指的右手在腿上轻轻敲击。
似乎从踏上太空船开始,每个人都有心事。
沉重的轰鸣声持续了很久,江余按着两侧鼓动的太阳xué,卷来的晕眩和涨疼让他有些不适。
“别把舌头咬了。”江瑾伸出两根手指捏着江余的下颚,强迫他松开牙关,放松激肉。
“深呼吸,余宝,马上就要降落了。”多薇温柔的安抚。
兰斯打算再摸糖果,被西尔阻止了,“他可以。”
江余紧闭着眼,十指抠·紧手心,一根根骨节凸起泛白,他恐高,这是从记事起就出现的,曾经做过所有努力去克服,也没能成功,仿佛是与生俱来,刻到骨子里的。
电子声音响起,提醒乘客带好行李,江余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他呼出一口热气,把脸上的汗抹干净,冲一直担忧的江凛几人笑笑。
“余宝,你这反应怎么跟那些落后软弱的地球人类一样。”兰斯压低声音,“一个向导这样会被嘲笑的,回去得加强锻炼。”
地球?江余脑子里闪过什么,他没来得及抓住就没了。
中央星风和日丽,不像利贝区cháo湿yīn冷,江余舒服的眯了眯眼,将灰sè鸭舌帽在头上转了转,跟上江凛他们出去。
兰斯不光热衷废弃的机甲,还能轻松侵入联邦中央电脑,微子卡在外人眼中是神圣又惧怕的存在,但是他可以对任意一张微子卡随意篡改一次。
所以就算他们几个黑历史满满,也敢有恃无恐的出现在中央星。
“啧,还是哨兵多如狗。”江凛整整凌乱的头发,“余宝,爹带你去一个好地方,晚上八点在思爻匛汇合。”
大家都分开了,有些事只能自己处理,不能把他人牵扯进来。
半个多小时后,江余听着刺耳的音乐,闻着浑浊的气味,“你带我来酒吧干什么?”
“让你参观哨兵向导真人实战。”江凛左右扫视,寻找猎物,他拉着江余往前走,“这些都是你把书啃了也学不来的。”
江余脸sè一沉,他转身去看试图再去摸他pì·股的男人,目中燃烧着邪气,“爽吗?”
男人尴尬的走了,真是活见鬼,他竟然对一个跟自己一样的哨兵起了反应,不过那pì·股真他妈翘,比他物sè的那几个向导还要带劲。
“怎么?”江凛也看过去,口气顿时冷冽,“是不是哪个不长眼的碰你了?”
“没事。”江余勾勾chún。
江凛的视线在儿子身上扫了一圈,味道遮起来了,那张脸也掩盖了,但是这幅纤细的身材和那双总是带着挑衅的眼睛不想勾人都难,他叹了口气,“你天生就是向导的命。”
这话配上对方的眼神,结合在一起就是传递一个讯息,天生就是被·cào的命。
江余额角青筋蹦起,“你把脸上的药剂洗掉往街上一站,贡献大鸟的能把中央星挤破了。”
“夸张了夸张了。”江凛摸摸鼻子,露出一口白牙,“不过半个中央星还是有的。”
四十多岁的老男人不免感慨起来,想当年pì·股后面围着一群鸟儿……
只可惜都被那头鹰赶走了。
酒吧大半是出来觅食的哨兵,少数是来勾·搭的向导,指望能碰到一个地位不错的。
一处昏暗的角落,两个身影纠·缠在一起,暧·昧的水声远比他们的动作更加清晰,显然已经到达突破口。
“领悟出了什么?”江凛点了一根烟。
“角度的jīng准,力道的轻重,节奏的快慢,jīng神指引肉·体,上升到生命的大和谐。”江余挑了挑眉,“不过那个哨兵是个新手,只顾着自己爽,没让向导爽到。”
江凛嘴里的烟颤抖,他一脸震惊,“你连这都知道?是不是兰斯那混蛋告诉你的?”
“不是。”江余回答,这是真话,那个画面他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不过对他好像没什么冲击力。
“要不要找个哨兵让你试试?”江檩狠抽一口烟,“你将来迟早要有自己的哨兵,如果一窍不通,到时候不能引导他侵·入你,那对你们的jīng神领域都是不小的危险……”
“还需要引导?”江余皮笑肉不笑,“如果连入口都找不到,要来有什么用。”
“同意。”江檩笑了笑,难怪当年自己会收养这小子,太对口味了。
接下来又围观了两场实战,江凛看的一身劲,偶尔来点解说,江余耸拉眼皮打哈欠,快睡着了。
“薇姨明天参加她妹妹的婚礼,她晚上肯定兴奋的要做点什么,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