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儿,你以后就不要再跟你那些朋友出去玩了。”夏父克制不去看比他们还了解儿子的雷湑,“去公司跟着你哥好好学点东西。”
“好。”江余点头,扒完碗里最后一口饭菜。
夏父夏母对看一眼,都挺讶异,看来儿子真开窍了。
一顿饭下来,夏父夏母看着儿子把碗里的饭吃的一粒不剩,也不像以前那么闹腾挑食,心里真是五味杂陈,他们教育了二十多年,都抵不上别人的两年,挺失败的。
饭后夏母叫来医生给江余换药,夏父找雷湑单独谈话。
“雷先生是第一次来a市吧?”夏父把茶壶拿起来倒了两杯茶。
“嗯。”雷湑从喉.间滚出一个音节。
“你当过兵?”夏父眼睛一眯,目光顿时锋利起来。
“是。”雷湑脊背挺直,手放在腿上。
“不错,年轻人就是该锻炼锻炼。”夏父的声音里透着欣赏,“不知雷先生家里是什么情况?”
整个过程雷湑都是言辞简洁,所以夏父并没有听出他的结巴。
江余那间卧室是整栋别墅里面积最大的,可见原主在家里有多受宠,几乎是要什么就给什么。
关上门,雷湑还是跟他睡一张床上,两人紧挨在一起,床空出很大一块。
“有脚步声。”雷湑的chún贴在江余耳边。
停下啃.咬的动作,江余侧耳去听,但是他没听见,只能听到雷湑粗重的呼吸声。
“是你大哥。”雷湑皱眉。
江余嘴里抽.搐,这也能听出来?
雷湑托着江余的pì.股往上,嘴chún一路沿着他的脖子亲.吻。
江余把手伸进雷湑的衣服里,指尖划过纹理坚.硬的线条,脚把被子蹬掉,与他厮.磨了起来……
门外的夏怀砚推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站了一会就回了四楼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早上江余忍着酸.痛的腰下楼,走路的姿势尽量放稳,摆出跟平时一样的表情,没有让夏父他们看出来什么。
商蓉依和夏怀砚有自己的房子,只是偶尔回来陪夏父夏母,现在江余回来了,他们在家里明显受了冷落。
商蓉依看江余不顺眼,又顾忌夏母,只能咬牙处处给闷葫芦雷湑脸sè看。
这天商蓉依穿了一件露背的黑sè上衣,她趴在花园栏杆上秀刚在店里弄的指甲,就看到雷湑蹲在不远处修剪一盆花草,简单的长袖上衣和休闲裤包.裹着健壮的肌.肉。
她的脸上一红,流浪汉收拾干净,长的还真有男人味,而且那身材比她遇过的那些男人都要好,连夏怀砚都比不上。
“喂,呆子,去给我倒杯柠檬汁。”商蓉依有意无意的把背部的风光露出来。
雷湑捧着花盆脚步不停。
“你耳朵聋了?”商蓉依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忽视她的。
雷湑扭头,薄chún抿了抿,一言不发的离开。
商榕依气的把高跟鞋一跺,跑去找夏怀砚说雷湑一个劲的盯着她看。
“别演了。”夏怀砚意味不明,“他两只眼睛除了我那个三弟,谁也看不见。”
“什么?”商蓉依没听清。
夏怀砚交叠着双腿,不急不慢的说,“想演戏就去投资一部电影自己当主角,一次性演个够。”
商蓉依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两分钟才懂,她气愤的把包甩到夏怀砚身上。
晚上江余躺着看网页浏览元修齐的公司,他听到门推开的声音就回头看了眼,看到雷湑右边颧骨那里有一块青紫,像是被什么撞出来的。
江余冷下脸,“是商蓉依?”
夏父夏母对雷湑的态度都不错,夏怀砚始终是那副不温不火的姿态,只有那个女人三番两次的找他麻烦。
刚见面那会是他当着其他人甩了那个女人的脸面,心里肯定不爽快,不敢在他身上撒气,才会找到雷湑。
只不过江余这回是真猜错了,商蓉依之所以挑事,是因为雷湑的出现,让她自以为的优越感遭受打击。
就好比今晚,商蓉依喝了点酒,突然生起想引.诱雷湑的念头,谁知碰到铁板了。
把鼠标扔掉,江余起身过去,鼻子嗅到一股不属于雷湑那身香皂味的香味,很快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他在心里冷笑,面上的表情yīn沉,“不过一个女人,你怕什么?”
雷湑皱眉,“她是,你大嫂。”
“那你就可以让她在你身上乱.摸.乱.亲?”江余bào躁的扯住他的领口拉近,“臭死了,给我去洗澡!”
没有让那个女人亲,也没有摸,雷湑抿chún,有点委屈,他拿了衣服离开。
“cào!”江余大力踢了一下沙发,他扒拉扒拉头发,转身打开门出去,上四楼敲门。
商蓉依站在门口,长发凌.乱,一身酒气。
江余似笑非笑,“大嫂,你的耳环。”
他摊开手心,一只紫水晶的耳环躺在上面。
商蓉依脸sè一白,她僵笑着说,“我就奇怪怎么找不到了,原来是被三弟拾到了。”
“晚安。”江余在商蓉依慌乱的目光里微笑出声,有了这一出,如果商蓉依不是蠢到一定地步,肯定会老实起来。
回到房间,江余喝了杯凉白开,压下心里的火焰去找坐在床头擦头的男人。
“记住,在这个家里,除了我以为,你不需要让着谁。”江余把手贴在雷湑的颧骨那里,指腹按了一下,一字一顿的说,“听见了?”
“好。”雷湑将那句话深深的刻在了心底,这个人不喜欢他的退让。
一个月后,江余强硬的提出搬出去住,那天夏母边送边哭,那样子就像是江余要去另一个星球,永远不回来了。
“攸儿,你要是在公司做不来,就别做了。”夏母后面那句“妈养你”被夏父打断了。
“他又不是还在吃.nǎi的娃娃,你还能养他一辈子不成?”
夏母冷哼,“攸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就别想再吃到我烧的菜!”
“好了,多大岁数了,还来这套。”夏父见她又要发火,立刻投降,“行,我会看好你的宝贝儿子。”
江余租的一间公寓,离公司不算远,雷湑在小区当了保安,他没有过问,对方有自己的一套处事作风,他不想干涉。
无论是考虑男人的尊严,还是别的。
不过雷湑有时候需要上夜班,这点江余不太满意,没人给他暖被窝。
江余在公司给夏怀砚当助理,装着认真好学,他接触的东西比较全面,趁机把有合作关系的hm公司所有资料都翻了。
不得不说经营者元修齐是个有才之人,好在有个致命的缺点,自大。
就在江余苦于怎么正面打交道的时候,夏怀砚的一通电话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你回来一趟,家里来了客人。”
江余以为是什么世交一类,却没料到是元修齐,和徐奕名有几分相似,同样的谦和有礼,只是缺了清高傲骨,多了几分虚伪。
更让他惊讶的是元修齐跟夏怀砚关系不浅,在夏父夏母那里也聊的来,似乎来往挺多的。
“听怀砚说三少去公司上班了,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说。”元修齐露出一口白牙,笑的既帅气又随和。
江余勾chún,有一丝别有深意,“那先谢谢元总了。”
而后两人相视一笑,都嗅到了属于同一个领域的人该有的气息。
夏父和夏母在一旁看小儿子一点都不局促,游刃有余,又是一愣,不免暗自高兴起来。
对面的夏怀砚独自饮了两杯酒,脸上的神sè难测。
离开的时候元修齐提出送江余,江余没拒绝。
夜晚的a市光怪陆离,车子在路上平稳行驶,元修齐转着方向盘,“你比以前可爱多了。”
“是吗?”江余望着车窗外的夜景。
“你那会头发染的跟……嗯,跟快烂了的香蕉一个sè,穿一身五彩缤纷的衣服,嘴里嚼着口香糖,成天骑着机车到处跑,还以为自己真是古惑仔。”元修齐仿佛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嘲笑。
“我怎么不记得见过你?”江余皮笑肉不笑,话语里带着恶意。
“那肯定是你忘了。”元修齐笑的无害,怀砚说的没错,这小子还真变了个样。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车子停在公寓楼门口,路灯下的男人不停走动,挺拔高大的身子拢在合身的黑sè制.服里,说不出的魅力。
男人一见到从车里下来的青年,绷紧的面部一松,大步迎上去。
元修齐的眼睛一亮,“三少,不介绍一下?”
江余给雷湑使眼sè,让他别做什么过分亲近的行为,口气很冷,“雷湑。”
“名字不错。”元修齐看着雷湑,他的脸上出现优雅的笑容,声音里含.着兴趣,“你好,我是元修齐。”
雷湑看也不看,拉着江余回去。
“有点意思。”元修齐靠着车子点了根烟,带着情.sè的视线在雷湑的pì.股上晃了两个来回。
那晚的突然碰面就让江余察觉出元修齐按在雷湑身上的视线不是那么单纯,但是他没料到对方的兴趣会那么大。
一连半个月都在公寓门口出现,耐心好的很,也不找雷湑,就在车里远远看着,脸上还是那副势在必得的笑容。
雷湑不当回事,被下班回来的江余撞过几次,他正在查hm的一笔业务,出于稳妥,不能有什么错失,只能选择把对方当个pì。
没过几天,江余接到元修齐的电话,“三少,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请你吃个饭?”
江余的食指在办公桌上敲击,他扯了扯领带,半眯的眼睛里划过一道深暗不明的光芒。
大家都到齐后,元修齐说临时有事缺席,他被其他几个公司老总和某个部门高级人员困在酒桌上,回去晚了两小时,而他没有看到那个每天等在门口的身影。
他知道那顿饭是元修齐的一计,可是他还是去了,说不准到底存什么心思,也甚至不想去理清。
晚上十点,雷湑没有按时回来,十一点,还是不见身影。
江余怎么也睡不着,他坐在阳台的椅子上抽了两包烟,地上散落了一堆烟头,最后一根烟抽.完,他的嗓子已经跟火烧一样,过滤嘴黏在嘴皮那里,扯下来的时候有点疼。
时钟停在十二点位置的时候,江余的耐心终于殆尽,他匆忙拿了车钥匙,连外套都顾不上穿,打开门的瞬间手指一麻,车钥匙在手心刺了一下。
门口的男人不知道站了多久,身上的制.服有几处撕.扯的痕.迹,头发很乱,嘴角破开了,渗着血丝,一双赤红的眼睛在发丝下,让人心悸。
“你是不是,把我送人了?”
江余忽然沉默了下来,他不否认在明知元修齐摆了局的情况下选择参与,但是……
“是不是?”雷湑紧咬牙关,五官扭曲,似乎在竭力克制着什么。
“先进来。”江余伸手去拉。
手腕一痛,车钥匙掉在地上,江余被带入结实温暖的怀抱,雷湑弯下脊背,冰凉的脸埋在他的脖子里,薄chún轻轻磨·蹭,突然咬·住一块,发泄着他xiōng口的痛楚。
江余痛的绷直了身体,抬起手揪住雷湑的头发,大力拉扯,他用多大力,雷湑就.咬.的有多狠,两人用亲昵的距离抱在一起,却像两头疯狗一样失去了理智。
口腔的铁锈越来越浓郁,雷湑身子一震,慌忙松开牙齿,小心翼翼的伸出舌头舔·舐那块伤口。
他哑着声音,“你别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