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定咬牙道:“痛……”然而他的声调却分明告诉对方,事实并不全然如此。
杨梁深深的吻他,将舌头压迫性地强行探入他口中,他因此获得一种奇特的幻觉,似乎是自己正在侵犯进入对方。这样的臆想让他更加激动起来。
萧定在被强迫处于弱势时,分明不是很乐意,他含住杨梁的舌尖,用力咬了几下,杨梁忍痛退出来,然后不甘心的再度进攻。
直到杨梁用膝盖顶开得他不得不分开双腿,意图分外明显了,萧定才抬起了眼。恼怒地看着他,并紧紧握住了他正不断抚弄自己要害的手,将他尽量扯离自己的身体,似乎在警告他别趁火打劫。
杨梁在他耳边道:“一人一次?”
乘萧定犹豫之机,杨梁用指尖摸索,在那尖端上轻轻用指甲划了几划。
萧定身体猛震,几乎瘫软下来,手也不觉松了。
杨梁闷声笑着,正要往他体内探入,突然听到身后有人惊雷般怒喝,“……孽畜!你干什么!!”
杨梁惊跳起来,茫然四顾,半晌后才发觉那原来已经是多年前的往事。
他愣了半晌,终于垂头坐下。
便是那一次,父亲发觉了两人的关系。
本不过是少年时难耐的一次冲动,谁能想到竟引发了后面那么多的事情。
此刻回想起来,杨梁却并不后悔,爱这一个人,想占有他,在他来看从来也不是错。
那么……错的是什么?
很快,杨梁受命讨伐朴吕国。
他第一次大胜后,萧定对于他的定位终于产生了变化,这也是两人关系和缓的开始。
杨梁的父亲在临终前曾请求萧定让杨梁上场杀敌,报效国家。
萧定却始终将这话当成耳边风束之高阁,事情虽然不大,但始终是杨梁心中一根刺,父亲的临终之言,自己的凌云之志,他都可以不顾,真似要将自己做了佞臣,他如何能不心冷。
他远离他,冷淡他,只因为这两个字他无论如何不能背在身上。
他不信萧定不明白自己。
这实在是两个人彼此的伤害。
然而,此刻的萧定似乎终于是软化了。
出兵太急,于是杨梁想着回来后,也许自己还是该给他道个歉。
其实他真的从来没那么想,那只是气急之后的胡话。在他看来,他就是那个小定,哪怕满身杀戮,他依然怜惜他。
朴吕国地势凶险,杨梁收集了许多的资料,一一抄在手卷中。这是他的习惯,做事前先用笔写下,再理清头绪。
这一战中他见到了律延,脸上带疤,那应该是战争给予他的奖赏。
这也是个带着君王之气的人,一如萧定。
律延阵前劝降,杨梁婉言谢绝。
在杨梁看来此刻胜券在握,但他并无骄色,律延这样的强敌值得敬仰。
然而数日后,身后突然冒出的大军让他措手不及了。
他反复思考却不能明白这消息怎么会这样快传到匈奴,匈奴又怎么可能这么快发出救兵。
事已至于此,夹击之势已成,他只能硬闯。
那一日,他带领大军在清晨发起了攻击。
他的长枪下鬼哭狼嚎,刃过横尸。他就如同战神,在尸骨中挥洒着他的神威,律延站在城楼上,冷冷遥看着这员勇将。
那一箭不期而至,带着透骨寒冷,凶狠地穿胸而过。
杨梁听到自己骨骼被切断的声音,他抬头看上去,远处的律延拿着一张铁弩,正放下手来。律延的脸上并没太多得意,那神情倒似乎是带着一种难言的悲悯和遗憾。
杨梁仰面落了下去……
他突然想起当年自己不做伴读之后,偶然入宫的那一次。
见到萧定消瘦而沉默,自己向他求了那块玉牌,说是当做将来的免死牌。其实不过是要博他一笑。
萧定解下玉牌,奇怪的是他腰间原有的繁多配饰全不见了。光秃秃的怎么能看,自己便将从小带的那块玉佩作为了还礼。
萧定单手握着玉佩,似乎开心了很多。
自己明知道父亲晓得之后定会愤恨辱骂,不知道为什么依然冲动地吻了过去。
萧定笑起来,看着自己。
便是那时候,他下定了决心,纵然父亲不允许,纵然世人嘲弄,哪怕能给的不是爱,也要拼尽全力护着他一生一世。
我做到了,……小定。
【end】
《将军令》偷偷写文 v第 26 章v
26、陈则铭大军将近边关之际,某日扎营后,兵士来报说有人营外求见,说是听闻魏王领军来退匈奴,特来献计。
陈则铭心中微惑,暗想难道是有奇人异士前来相助,忙命人将那人请了进来。
待见面一看,不禁大失所望。
来者是个十几岁的少年,眉目间尤带青涩。走进账中,那少年带着笑东张西望了一番,见各种物件都露出惊奇的样子,颇有些憨态可掬。
陈则铭满心疑虑,柔声道:“谁让你来的,有什么事?”
那少年看他一眼,突然跪了下来,仰头笑嘻嘻道:“回禀魏王,我自己来的,连家人也没告诉,从京城一直跟到这里才追上魏王,魏王千岁的脚程好快。”
陈则铭大是惊讶,仔细看他半晌,见他神态举止间确实是不合年龄的天真,才觉察这孩子似乎是个傻子,不禁哑然,那什么计策自然也不用再问了。
他静了片刻,方叫了军士进来,将这少年领将下去,安排他先吃饭,再将这孩子送至最近的村舍。
那少年笑吟吟听着,也不做声,似乎并没听懂那些对话。
匈奴那一方却因为风暴而在路上耽搁了行程。
如此一来,两军抵达边关的时刻先后居然只相差了几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