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竟粗心到没有发现他竟有了身孕,喜的是幸好……幸好孩子没事,不然她怕要悔恨终身。轻轻亲吻了一下他的额,站起身就要离开。她……与言子雅还有话要谈。
“妻……主。”易曲正要离开,忽听得醉心近似呢喃的声音。
“醒了?”温柔的勾起笑容,又坐下来,见他明显只是强撑着疲累之极的困意,轻声道,“再睡会儿。”现在已经很晚了,更何况经历了刚才那一场激烈的情|事。
易曲怕他因经历那一场可怕地……而又产生自嫌之感,只是看他的样子似乎还算好,不由得也放下一颗心来。
“对……不起。”他不该这么相信陌生人,妻主这样教过他。
易曲先是愣了一会儿,才知道他所为何事道歉,轻抚着他的鬓发:“没关系,如果是我……也会上当的。”那些理性的道理谁都明白,然而危险真正发生,谁还能保持那样的理性去分析,她也不能保证自己不会上当。
即使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有时在爱在担心在恐惧的遮掩下,也可能一时无法辨别。
“妻主。”
“嗯?”
“妻主。”
“在。”
“妻主。”
“我在这里。”
……
两人就这样不停地一个念着一个答着,直到醉心终于变成意识朦胧的嗫嚅,再撑不住的沉沉睡去。
易曲转头就见言子雅站在门口正嘴角含笑的看着她,帮醉心掖了掖被子,退了出去并带上门,带着他去了邻旁相隔的一幢青瓦隔间,易曲在结庐医馆也赚了不少钱,翻新了一间隔屋,却也并没有拆了这草棚只是整修了一番,仍与醉心住在这里。
“王女。”言子雅忽然开口,语气确定。
“我不是。”易曲淡淡道,这一段时间言子雅对她暧昧不明的态度,以及不时追着她问她那条手帕的问题,还有听到他说起寻找王女,却突然在这青葵村定居下来,不时对她旁敲侧击的种种迹象来看,言子雅已经认定了“她”就是他要找的王女。
“这条手帕就是证据。”易曲脸色有些微变,她记得后来仍是把它留给了醉心,并嘱咐他这手帕很重要要他收着,决不能给任何人。因为……这本来就不是他的东西。又不能真的将它毁掉,毕竟她并不了解情况,谁知道这手帕会不会关系到她与醉心,不,是一家人的性命。
“这不是我的。”
言子雅一愣,继而苦笑起来:“这手帕上的一只鸯……是我绣的。你曾叫司马鸯。”他怎么可能忘了她的容貌,又怎么可能不认得自己曾经的一刻心动。
“我叫易曲,叫了二十六年,以前一直是,以后也不会变。”
“二十六年?你不过才二十……”
“所以我才说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易曲的语气肯定平淡。
“不……不可能。不可能会有人长的这么像。”言子雅的忽然颤抖起来,就像一个用尽了勇气准备迎接新生的人,却突然被告知那个他恨了怨了原谅了的人,错了,“你……你的背后……一定……一定有一块月形胎记。是不是?是不是?”
言子雅突然要冲过来掀揭开易曲的衣服,不,不会的。
易曲蹙着眉拦住他:“你要做什么?”
“我要看到”
“她……背后……有……记。”两人正僵持不下间,却听得传来一声虚软无力的声音,声音艰涩,似乎因长久没说话,一时也无法连贯顺利的说出这句话。
易曲站起身,静静地看了一眼醉心,紧闭着唇走到他身边将他扶坐下来,她狠下心无视言子雅的心结,就是为了拒绝卷入或许可能的纷争之中。
醉心咬了咬唇,似乎是为了要更流利的表达出自己的想法,胸口急速的起伏了几下,突然抓紧易曲的手,目光直至凝视着言子雅:“但……现在……她是……妻主。我……不会……让。”
他虽钝了些,却也渐渐能从子雅若有似无的询问里听出些什么来。那一日他去子雅家里要去借东西,却偏偏听到了那样的谈话,妻主……竟是王女,一个已经失去自己国家的王女。她……与子雅还有过婚约。
为了确认,他与子雅……谈过。
那几日他竟不知到自己是怎样度过的,直到晚饭之间他端上一盘菜蔬,妻主笑着对他说愿意一辈子吃到这么好吃的菜,他才渐渐觉得心中几日的焦躁平缓下来。
直到洗碗时,他才想起,那一盘他并未沾筷子的菜蔬因着一时恍惚没有放盐。可是……妻主她都吃了下去。怔怔的盯着手里的盘子,直到眼眶湿润,却擦了擦眼角,脸上漾开笑意。他到底在担心什么,不管怎样只要能一直在一起就是最好的,不是吗?对于子雅他不会让。其他不管妻主做什么样的选择他都不怕,只要……能一直陪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