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被触一般要缩回去。
“还……没有。”楚冬人压了压喉咙中的苦味,她不是早就知道不可能的吗,还有什么好难过的,又牵出笑脸来对着易曲道:“二姐夫说,让你给孩子取个名字。”
“我?”易曲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一个外人……
“二姐夫说,那日在河边的话他有些明白了。”易曲怔了一下,想了一想才点头道:“那么……就叫……楚忘吧。”既然他说明白了……那么,这孩子就算一道遗忘与新生的界限吧。
“楚忘?”楚冬人低头凝视了一眼那个小婴孩,眉眼间笑意凝生。
最后一次
楚冬人终于收敛起眼中的情绪,抬头问醉心要不要抱那个孩子时,易曲分明见到他浑身一震,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起来,却终是压了压忽而变得有些失色的嘴唇,摇了摇头。
手指深深掐入掌心,整个人有些微缩在藤木椅上。
易曲眼神一沉,对着楚冬人道:“能……让我抱一下吗?”
楚冬人诧异的扬扬眉,还是走上前去递给了她,怎么说……她多少也算解了二姐夫的一桩心事。
易曲接过那个孩子,姿势僵硬无比,想收紧手臂却怕伤着孩子,松一点却又怕抱不稳,于是就这么紧提着肩膀,如一尊僵硬的塑像立在仍旧半垂着头的醉心面前。
那孩子似乎极不舒服,哭得越发大声起来,易曲姿势诡异嘴角抽搐的看着那个女婴。楚冬人看着易曲古怪的姿势忍不住要上前接手。
却不想易曲朝她轻轻摇了摇头,楚冬人愣了一下,看着易曲投过去的温柔的目光和垂立着两手,深掐入自己掌心而不自知的醉心。忽然明白过来,嘴角却忍不住泛起一丝苦笑。原来……最明白他的仍旧是易曲,而自己虽然知道他的苦楚,却从未真正体会过他的心,更没想到过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醉心只觉得那孩子的哭声几乎要搅痛自己的胸口,却不敢抬头。
“醉心……”易曲忽而无辜的唤道,声音软作一团棉絮,带着些求助。
楚冬人瞠目结舌的看着忽然之间表情化作小男人般的易曲,浑身一抖,几乎两脚打跌,这个……算是撒娇吗……
楚冬人的脸绿的不比刚才听到楚二君生孩子的时候好多少。这女人……到底能有多无耻,做出这样男儿的娇态也不觉丢人。
只是……那个人似乎很吃这套。
醉心听得易曲绵软求助的声音慌忙抬起视线,正对上易曲的可怜神色。却更是往椅子后缩了一缩。
不……我不能……
我怕……我真的怕给她带来不幸。我不能抱……
“你不相信我?”
不……我相信。我相信妻主……但是……我不敢相信自己。
一切有可能的灾祸……我都不想要他发生。
醉心的眼前又浮现出爹的森森白骨,鼻尖又泛起一阵血腥,连眼角下都觉得一起钝痛起来。
“那么……我们的孩子呢?”易曲忽而低声道。
醉心浑身一阵。
我们的……孩子?
“真的……不要?”
不是……可是我……怕。怕会带来不祥,
“也对……有你这样的爹不要也罢。” 易曲的声音突然沉冷下来。
醉心脸上血色尽失,整个人几乎已经要缩成一团。楚冬人脸色也大变,易曲……你这话说得太重了。你是想要了他的命吗?
易曲看了一眼蜷缩的醉心,忽然抱着孩子就往屋外走。楚冬人与醉心俱是一愣。
楚冬人双目一瞪,喂……你要抱着我的小侄女去哪。
醉心却是猛抬起双眼,妻……妻主……是真的……生气了吗?
然而两人唯一一致的反应就是都跟了出去。追出去时易曲已然在一处临水旁站立,面色淡漠的对着醉心道:“你若不抱她,她才会遭到灾祸和不详,现在我就让她淹死。”
楚冬人几乎要喷出一口血雾,易……易易易……你你你你……你……
醉心双脚一顿,几乎站立不稳,眼眸里是不敢置信,渐渐变成了哀伤的乞求。
妻主,你说过……说过不逼我的。
双手紧掐成拳,却是小小的退了一步。易曲一见他却是被逼的退了一步,双眸更显得沉冷,竟微微勾起一丝冷沉的笑意:“还是不要?那你就记着……她不是因为你的泪痣而死,而是因为你的懦弱。”
醉心顿时觉得一股绝望的恐惧攫住了他身体的每一处,妻主……
死……这个字好冷好痛。又有一个人会因为我而死。不……
而楚冬人则是张口不能言了,她看着嘴角沉郁却眼神仍旧温柔的易曲,心里却忽然觉得安心了。或许……她陷的不比自己浅。为了打碎醉心心里几乎照不透的围墙,她可以黑心冷漠到残酷,也可以变成一股水,慢慢渗透,直到浸泡透那墙基,一直流进他的心里。
易曲得面色已经淡成了一片面无表情,忽然朝前站了一步,就这么一点预兆也没有的,突然双臂一个脱力,竟真真的是要把孩子丢出去……
楚冬人已经吓得面无人色,一声惊叫要冒出喉咙,却发现自己张开嘴竟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易曲……你……疯了!!
醉心虽然并不相信易曲真的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却并不敢松了神经。虽微垂着头,却一直盯着易曲的动作,看着她愈发冰冷的表情。
一见易曲竟真的已经双手脱离,只觉得心中爆裂出一种无尽的恐慌,几句要攫住他身体的每一处,什么也不能想不敢想。
不要……这样……还不如杀了我来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