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变成结巴了?”易曲蹙眉,她记得这男孩口齿伶俐且颇为泼辣。
“你才是结巴!”他是因为一边犹豫到底是喊她易霸王还是易曲。
“你跟着我做什么?”
“你想得美,谁跟着你了?我是给我娘抓药来的。”他扬了扬手里的药方。
“我看看。”易曲拿过药方,研究了半天,“你娘病了?”
“可能是昨天受了些惊吓。”李秋涯凑过头来,一起和易曲盯着药方:“你能看懂?”
“能看懂……字……”
“……”李秋涯劈手夺过易曲手里的药方,又翻了个白眼,“那你还去医馆找活。”
“可以学……”易曲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突然想到,顿了一顿:“你都看到了?”
“你怎么敢打黎县令的女儿?这么说,你是真和那个仗势欺人的东西内讧了?还是你真的要重新做人了?”
我打人,你兴奋个什么劲儿。
不过……易曲拧眉:“你说她是黎县令的女儿?”不禁有些冷汗了,她的冷静都去哪了……民与官为敌,怎么想以后都不会好过。
李秋涯一顿,良久才道:“易曲……你傻了?”
易曲拧眉,却不能辨答,她又不是以前的易曲。
“前几日你才和她一起设计我娘,昨天你又帮我们暂时解了围……”
易曲自己也一愣,顿时醒然,这不就是昨天那个女人吗?自己只记得她很是壮硕,却没有注意看她的脸,怪不得刚才有种面善的感觉。
易曲道:“长的太丑……没记住。”易曲平日里看似温良,这时却变得毒舌了。
李秋涯突然莫名的笑起来。
易曲也有些想对他翻白眼了:“笑什么?”易曲被他笑的有点毛毛的。
“那这么说,你记得我,就说明我长得好看了。”
易曲无语,在某种程度上,这李秋涯自恋过头了。
回家
易曲不理他,转身就走,不管受到怎样“礼遇”,她总是要回到那个医馆。半途而废不是她的性格,且刚才她虽然冲动,却也注意到那家叫做结庐医馆馆里,并没有一个坐堂的大夫,看来主事的不在,也许事情还没那么糟糕。
“等等,你去哪?”
“回医馆。”
“哎哎,你还敢回去?”
“喂……”
易曲已经是快着脚步走了,果然那朱大夫并不在,医馆里依旧是个女药童,而那一群人已经是不在了。那女药童见易曲又折回来先是错愕,继而表情防备。
“师傅?你回来了。”那药童却突然变了神色,一脸笑嘻嘻的越过易曲往后迎过去。
易曲一回头却见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易曲回头:“朱大夫?”看来是出诊回来。
那朱大夫眉头一皱:“你来干什么?怎么?还要来砸我医馆?”
……
易曲心中一沉,有些咬牙切齿,易霸王,你到底是得罪了清渠县多少人。
“师傅,刚才她还在医馆里和一群人打架了。”
“那是她冒犯在先。”易曲这人虽是有些孤高冷傲,此刻却不得不辩解了,再这样下去她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我今日来这里……只是想求您收我为徒,在这里谋一份差事。”
朱大夫一愣,她倒真没想到这易曲会提这样的要求。
“你懂药理?识草药?”那朱大夫也没多难为易曲,也算个心胸开阔的人。
“懂得一点点,但是我可以学。我……”易曲指了指刚才那女药童,“不比她差。”
那女药童听说,双目一瞪。朱大夫放下药箱摇摇头:“你走吧。”
易曲并不灰心:“请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我会识得所有常用药草,记住每一种药草的功用,到时候还请您能答应我的请求。”
朱大夫挥挥手:“你走吧。”
易曲笑笑,作了个揖,告退出了门。
只是在这一个月之内,她必须要找份能够维持生计的工作,然而当她转了一圈圈一趟趟时候,才发现这个易小霸王在这清渠县得罪的人还真不少。几乎到哪里都能找到一个冤头债主。不是砸过人家店铺,就是调戏过良家夫男。
然而俗话说天无绝人之路,幸好这清渠县还算个富庶之地,这富庶之地不仅限于水源丰富盛产鱼米,更有四周壁立千仞,一条运河经过这里,来往货物量人流量也极大的,因此装载的工人也必少不了。
幸好一处搬米招工的工头以前也是个混混,易曲曾经误打误撞帮过她,因此也就得了个空,填补了一份差,一天如果搬运的多能拿十几个铜板的工钱,中午管饭。
工人中也有不少认识易曲的,见平日里这易小霸王突然间转性了,都吃了一惊,只是谁也不愿意跟她说话,谁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发什么疯。
易曲也乐得一个人自在,反正也不熟,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和他们谁之间以前有什么恩怨,若是曾经的易小霸王调戏了其中的哪个女人的夫侍,自己还真没脸在这里做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