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忙得昏天黑地,却仍旧每天坚持过来给自己做饭,平日里嘘寒问暖,这里头的真诚都不是能作伪的。但周子璋呢,却从未去踏进霍斯予在隔壁租下的房间一步,从未主动开口问过他近来公司忙得如何,甚至于,很少对他道谢,享受他的照顾,却仿佛理所当然般心安理得。
这已经严重违背周子璋的道德原则,他再也没法睡了,坐了起来,想了想,也爬下楼梯,穿了拖鞋,拿了钥匙开了门出去,走两步到了霍斯予租的房间门口,犹豫了半天,才咬了牙屈指敲了敲门。
门一下就被打开,霍斯予笑嘻嘻地靠着门框看他,也不说话,只是目光中充满戏谑。周子璋脸上一热,低下头骂:“挡在门口干嘛?让我进去。”
“进来可以,你先说明白了,为嘛进来?”霍斯予问。
周子璋脸色越发红了,咬着牙问:“街坊邻居串门不行吗?”
“不行,我这只让我家的人进来,外人我丢不起这个脸,你要进来,可就是我老霍家的人,想清楚了。”霍斯予正视着他,清清楚楚地说。
周子璋脸色微微一变,退后半步,刚要溜走,手臂一紧,已经被霍斯予一把攥住,随即脚下一轻,天旋地转之间,被霍斯予拦腰打横抱了起来,周子璋恼火地推他,骂:“你他妈干嘛呢?让我下来,我不稀罕进你这个破门还不行吗?”
“晚啦,”霍斯予痞笑着亲了过来,啃着他的嘴角含糊地说:“到嘴的肥肉哪有让它跑了的道理。”
就这么吻得激烈深入,晕头转向,等周子璋回过神来,人已经被霍斯予抱进了房间,压在沙发上被亲得浑身发软。他喘着气双手抵住霍斯予的胸膛说:“等,等一下。”
“等个屁,老子等这一刻等了多久,还等?等下去阳 痿都得了。”霍斯予顺嘴胡扯,忙着解开身下这人的衣服,摸上那片肖想已久的滑嫩肌肤,他唇手并用,忙不迭地在周子璋身上煽风点火,好不容易将人吻到软成一滩春水,眼见着就能扯下睡裤的裤头直奔主题了,突然间电话铃声不合时宜地大声响起。
霍斯予顾不上了,他埋头在周子璋胸膛上又吮又咬,□那两颗小硬果玩得不亦说乎,周子璋咬着唇,强压着涌上来的快感,断断续续地说:“电话,唔,你,你有电话……”
“让他等着,”霍斯予头也不抬,直接顺着腰腹肚脐往下亲吻,含含糊糊地答:“没见我正忙着吗?”
电话却锲而不舍,响了一次又一次,等它响到第三次的时候,再好的兴致也让那难听的老式电话铃声给打断。周子璋一把推开霍斯予的头,大口喘着气,霍斯予跺了跺脚,骂了一声“我操,谁他妈这么不长眼”后怒气冲冲地拿起手机,吼道:“谁?”
他的脸色在听到那边的声音后,立即收敛了怒色,嗯嗯几句后忽然大吼一声:“不行,今天绝对不行!什么?已经来了?操,这算什么?突击检查啊?”
他脸色难看地挂了电话,扒拉了头发,过去给沙发上脸带红晕,眼含春水的周子璋拉直了衣裳,呐呐地说:“那,那啥,咱们改天再继续,我,我爸来了。”
“啊?”周子璋大吃一惊,忙说:“我回去了。”
“别啊,老头说要见你。”霍斯予为难地开了口,然后安抚地摸摸他的头,微笑说:“别怕,我看着呢,他拿我没办法,而且我爸那种人,也就对我横,对着别人家的孩子,那叫一个和蔼可亲。”
周子璋心乱如麻,低头说:“不是,我,我觉得我还是不见为好。”
霍斯予瞳孔微微收缩,按住他的肩膀,正色说:“子璋,你不想见他,是因为不想承认我们在一块的事对吧?你老实告诉我这个,没关系,想说什么说什么。”丫丫的港湾&
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语调认真地说:“但说之前,我想你抬头瞧瞧我这间屋子。”
周子璋茫然地抬头,看见自己置身的房间除了身下这套沙发,竟然什么家具也没有,再扫了一眼房间,里面除了床也是空空如也,他惊诧地看着霍斯予,问:“你这边,为什么东西这么少?”
“因为这不过是我临时落脚的地方,”霍斯予看着他的眼睛,说:“在我心目中,你那边,才是我长久该呆的地方。你明不明白?老子那么精心照料你,照你的喜欢给你那间小公寓添加小物件,那一部分是为了你高兴,另一部分,是因为那是我该做的事。”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老子该做的,就是弄一个你舒心的窝,伺候你吃喝,让你身上长多二两肉,你明白了吗?”
周子璋眼眶有些湿润,他说不出话来。
“明白了,那就甭问我这边东西为什么这么少,我顾不上这边,我每天要做的事太多,不是觉得累啊,我乐意这么做,但我也就他妈是一肉体凡胎而已,子璋,我真的顾不上这,顾不上自己。”霍斯予声音有些发哑,垂头笑了笑,问:“现在,你还留下见我们家老头吗?”
周子璋抿紧嘴唇,想了想,低声说:“我回去换件衣裳。”
“来不及了,刚刚陈助理打电话给我,他带着我爸已经快到了,这会,怕是已经来了。”霍斯予笑了,替周子璋理理头发说:“别担心,你就算穿这样看起来也很美,美呆了。”
他话音未落,门外已经传来规规矩矩的敲门声。
周子璋心里一跳,霍斯予却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过去开了门。
门外果然站着两人,陈助理一如既往地淡然微笑,身后的霍司令员难得一身便装,只是腰板挺得老直,板着脸,威严十足。
“老陈,你速度挺快的啊,爸,您请进,欢迎领导莅临指教。”霍斯予却不吃他爸那一套,照旧嬉皮笑脸把两人迎接进来,周子璋这边已经忐忑不安地站起来,霍斯予看见了,带笑过去把手搭他肩膀上,隐隐以保护者的姿态说:“您随便坐,不好意思,就一沙发,老陈你就别坐了,让老领导坐。”
霍司令瞪了儿子一样,又冷冷地扫了一眼周子璋,过去坐了下来,一言不发。
他的气势实在太有压迫感,就这样沉默着都令人胆战心惊,等你差不多站的脚都发软的时候,霍司令才开口,简要下了命令:“你出去,周子璋留下来,老陈把着门。”
“凭什么啊?不成。爸你别干那些欺负人的不着调的事啊,我告诉你,忒俗!诶,您说您一个老同志,跟人一小孩计较什么?都是您儿子惹出来的事,有气都冲我撒,要打要骂随你,谁叫你是我爸爸呢?要实在不解恨,您拿枪捡个不致命致残的地方来一下,又不是没干过是吧……”
“闭嘴。”霍司令打断他,冷冷看着周子璋,说:“你自己说,你把我儿子都弄成这副德行了,当爸爸的跟你说两句,你干不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