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璋觉得自己的忍耐快到极限了。
这个人就如他所宣告的那样,甩也甩不开,赶也赶不走,骂也骂不听,几天下来,让他这么讲究仪表的人,都只想抱着头蹲大马路上叹气,怎么倒了血霉,惹上这么个麻烦?
虽然无可否认,有了他,确实生活方便很多。
早上有人赶大早给你买早餐,晚上回来有人给弄饭,下雨天有人将伞特地送到辅导中心去,出大太阳了,有人会惦记着买个消暑糖水,巴巴给你送过来。
一开始不觉得有什么,可某一天,他没什么事就提早回去,进了家门,家里一派冷清,没了那个跟前跟后的高大身影,突然间就有种说不出的寂静。
然后,他听见楼下一声刹车的声音,从二楼窗户探出去,正看见霍斯予急急忙忙拎着超市的袋子从一辆奥迪里面钻出来,一边迈出车门一边打电话,语气严厉威仪,显然,正在指示那边的下属做什么。
他还穿着正装,这种天气,在空调房里呆着当然可以,但要是到室外,立马就受不了热。
然后,周子璋就看见,霍五少满头大汗中,来不及脱下上装,却拎着与他格格不入的超市购物袋,一边杀伐决断下达命令,一边忙不迭上楼准备做饭。
周子璋忽然想起,原来,他的公司刚刚在g市开始,这时候应该很多事忙吧?为什么却能每天赶回来?还有,他什么时候,学会做这些简单又好吃的料理?
他沉吟不语,却在自己还没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关了窗,打开平时从来没开过的空调。
不一会身后传来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然后霍斯予的声音带着他一贯嚣张和得意响起:“呦,今天这么早回来啊,嘿嘿,饿了吧?先吃点点心垫肚子,今儿晚上咱们喝王八汤,可有时间熬,我就给你带了盒寿司,嘿,你可算舍得开空调了,真凉快……”
他一路唠叨,一路放东西脱衣服,洗了手把装在漂亮塑料盒内宛若送礼佳品一样的寿司递过来,笑着说:“尝尝,我们公司附近的料理店,出名贵,可味道还不错,噢,瞧我,我给你泡茶去,这玩意儿得就茶,还得是绿茶,对了,咱家有芥末吧?你放哪了……”
周子璋有点发愣,看着他忙进忙出,不一会光着膀子就出来,抹着额头上的汗说:“真他妈热,我怎么感觉比s市还热……”
他走过来,侧过头在周子璋脸颊上亲了一口,被他扭头躲开,霍斯予也不介怀,说:“等会啊,我烧了水,呆会再泡茶……”
“不用了,我来吧。”周子璋越过他,朝厨房走去,想了想,淡淡地说:“晚饭,我来做吧。”
“啊?”霍斯予有点受宠若惊,随即笑嘻嘻地说:“好啊,你留那个王八汤我来弄,那玩意得配药材,我都弄好了,你不懂。”
周子璋充耳不闻,进了厨房,打开霍斯予买来的菜洗净切开,忽然有点恍惚,自己好像有好久没摸过厨房刀具了,自霍斯予来后,好像一日三餐外加宵夜都有了着落,那个人也不是那么会煮饭,但胜在脸皮够厚,什么都敢乱搭配,居然也无师自通,让他弄出来不难吃又吃不死人的东西。
其实不只吃饭,连衣服都有人给你准备着,牙膏用完了有人给你换上,毛巾用久了有新的顶替,垃圾袋满了一转眼就被他拿去扔掉,连烧水喝杯茶,他都给你送到嘴边来。
虽然其间闹了不少笑话,比如烧饭忘了关火,烧糊了好几口锅;不知道洗衣服要分颜色,把白衬衣洗成灰色。
可他周子璋,长这么大,什么时候试过被人这么伺候?
他心里想着事,忽然腰上一紧,一个温热的身体已经从后背贴了上来,霍斯予在耳边含笑低声说:“宝贝,你拿菜刀的样子真帅。”
周子璋浑身一僵,这个混蛋的手不再安分,悄悄地溜进衣服下面,摸上里头的肌肤。
“真好,真滑……”霍斯予带着迷醉的口气,哑着声一边亲他的颈项,一边含含糊糊地说。
周子璋一顿,冷冷地说:“你再乱来,我就不能保证菜刀切哪了啊。”
霍斯予的手只好钻出来,却仍旧抱着他的腰,亲亲他的脸颊,叹了口气说:“我不动,就抱着,行了吧?”
“也不嫌热。”
“热死了都要抱着。”
周子璋不理会他,低头飞速地切土豆丝,把肉腌上,把青菜洗好,然后把那只被剁了好几块的甲鱼抽出来洗干净了盛在盘子里,说:“来弄你同类吧。”
霍斯予低笑说:“嘿,敢拐着弯骂我,胆子不小啊,我是他同类,你跟我住一屋,你是什么?”
周子璋没好气地说:“被迫跟非人类生物一块居住的人。”
霍斯予丢下东西,上来就把他一把抱住,搂着腰抵在门板上,深深看着他,低笑说:“骂我是王八,你想给我带绿帽子?没门,你这辈子也就是我了,别想些不着调的,嗯?”他痞笑着,头一低,狠狠地亲了过去,含住那两片嘴唇仿佛shǔn xī,仿佛是品尝世间难得的美味一般,等他心满意足地亲完,周子璋已经快站不住了,抓着他的手臂微微喘气,
这种事隔三差五会来一次,霍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