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璋眉头紧锁,说:“其实他若是变成个平头百姓,倒也简单了。”
“傻子,那才麻烦。”霍斯予嗤笑说:“这男人野心十足,城府深沉,能甘心被人从权力巅峰踹下来,那还不得卯足了劲争回去?那时候你让你隔壁那个玻璃心肝的小东西怎么办?我告诉你,他能让那男人活活给屈死,还不如趁着现在放手,大家太平。”
周子璋神情一凛,回头看他,问:“那你呢?”
“什么?”霍斯予有点懵了,笑了笑问。
“你也野性十足,城府深沉,你现在也是被人从权力巅峰踹下来,你应该也在卯足了劲争,你怎么知道,你就不是个例外?”周子璋冷冷地看着他。
霍斯予愣了愣,随即无声地大笑,笑得双肩颤动,眼睛冒泪花,笑了大半天,他才擦去笑出的泪水,伸手握住周子璋的手,摇头说:“子璋,怎么过了这么久,你还当我是先前那个霍五么?”
周子璋垂下头,叹了口气,低声说:“算了,从昨晚开始,我的状态就不真实,我居然想,可能可以跟你和平共处了。你还是走吧,我,”他抬起头,直视霍斯予的眼睛,直截了当地说:“我其实,压根就没对你上心过。”
霍斯予脸色微变,正待说什么,却听周围一片哗然,黎箫脸色惨白,呼吸急促地抓住周子璋的胳膊,颤声说:“天哪,天哪,他居然说,”
周子璋吓了一跳,忙扶住黎箫,问:“他说什么了?”
黎箫看着他,大大的黑眼睛蒙上泪水,似笑非笑地说:“他说,他不是同性恋,但他爱的,确实是个男人。”
周子璋心中大震,他抬头看着台上神采飞扬的江临风,此时手持话筒,掷地有声地说:“我不会因此而觉得羞愧,相反,我很骄傲。尽管法律区分了婚姻的性别,但所幸的是,爱情没有区分性别,幸福也不会区分性别,我很幸运,能够找到想要相知相伴的伴侣,也很幸运,没有因为自己内心的软弱和缺乏教养而错过他。谢谢各位。”
说完,他们都看到,江临风看向这边,纵使中间隔了许多人,他仍然静静地凝视着黎箫,脸上绽放出一个温柔的微笑。
周子璋愣了,他完全没想到,江临风的记者招待会是为了宣布这件事,黎箫早已泪流满面,却浮现一个美到令人窒息的笑容。周子璋难以置信这一切,他手上一紧,却是霍斯予默默抓住他的手,他扭过头,却正对上霍斯予深邃璀璨的目光,那目光太温柔,又带着霍斯予式的强硬和执着,然后,他看见霍五脸上慢慢浮上一个笑容,清晰地听到他在自己耳边说:“真他妈想把台上那小子拽下来,换我上。”
我也可以为你说这样的话,我也敢,大声宣告,无所顾忌。
作者有话要说:荒诞君的发言引起很多人的热烈回应,其实在我看来,并不是一件坏事,一个文如果引起争论,总是说明它有多种解释的可能,这在另一方面,也是对这个文丰富性的肯定。只是我不适合再参与讨论了,也想请各位留言的童鞋注意措辞,不要演变成人参公鸡。
我其实也说过多次了,我写文不会因为谁而改变思路,所以荒诞君可能要失望了,不过我有认真看过你的留言,有些观点也不是不能认可,只是不合适放在这个文里罢了。
还是求同存异为好,大家说呢?
还有一章正文完结,谢谢大家一直支持这个文。
完结篇
接下来,是众所周知的大团圆结局,相爱的人破除误解,再度紧紧拥抱在一起,脸上的泪和笑融合在一起,交织成一幅你觉得非常媚俗,可又忍不住觉得很温暖的图景。
仿佛在这种时候,叫做幸福的灵光自上而下挥洒下来,笼罩世人,让他们因此信念倍增,有勇气也有力气走向那个未知的明天。
通常到这种时候,闲杂人等就需要退场了,周子璋和霍斯予也不例外,他们将箫箫留给江临风,连幸福不分性别这种肉麻话都说出来了,此时此刻,只怕黎珂在场,也不得不把呵护备至的哥哥交出去。
因为,每个人心中,其实都有点想成就大团圆结局的愿望。
“走吧,咱们也别在这碍眼了。”霍斯予轻笑一声,半拥着周子璋走出礼堂,轻声说:“我他妈从小就不看那种唧唧歪歪的娘们戏,什么公主王子从此幸福生活在一起,每次看都腻烦得要死,可今儿个我瞧着这俩抱一块,还真觉得不赖。”他低头看周子璋,轻笑问:“要不,咱们也来友情拥抱下?”
周子璋充耳不闻,自顾自往前走。
霍斯予微微叹了口气,摇摇头,又笑着追了上去。
俩人默默在街边店吃了饭,又默默回去,也不知走了多久,天空又开始飘起蒙蒙细雨,这个时节,g市除了下雨还是下雨,到处都湿漉漉的,可华灯初上的时候,雨丝布在路灯之下,却犹若冰凌,清晰可见,光彩耀人,路灯下不时有相拥挤在一个伞下的中学生恋人嬉笑走过,整个城市仿佛都在恋爱,浪漫而舒缓,悠远而绵长。
霍斯予小心地撑着伞罩在周子璋头上防止他被淋湿,自己大半个身子露在雨中也毫不在意,他观察着周子璋的表情,见他始终犹如沉思,浑然不觉已经走了许久。他倒是不介意陪这个人一直走下去,可周子璋病体初愈,他不放心,忍不住小声问:“累不累?咱们找个地方歇下?还是直接打车回去?”
周子璋像有点大梦初醒,迷茫地抬起头看他,花了十几秒才像弄懂了他的意思,摇摇头说:“我还好。”
“还好什么呀,腿疼不疼?”霍斯予拉住他的手,四边看看,正好看到路边有家连锁西餐厅,指指那说:“先去那坐坐,得了,你现在神游九天,呆哪不是一样?何必要走路呢?”
周子璋也没反对,霍斯予手搭他肩膀上拥着他进了餐厅,要了一个靠里面的座位,要了喝的东西,霍斯予坐下来先把他的手放自己手掌心搓了搓,说:“这都四月天了,怎么你的手还是凉。”他看着暖色灯光下越发显得轮廓精美的人,笑着说:“不怕,往后我给你暖手。”
周子璋抽回自己的手,心不在焉地说:“你怎么说的好像自己是热水袋。”
“不只。”霍斯予低笑说:“老子是自动检修终身免费的电热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