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饥渴,非立即动手将人生吞活剥了不可。
他在这件事上向来要怎样变怎样,周子璋如何反应,根本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要不然,也不会对周子璋干出这么出格的事,却仍然觉得没什么大不了。此刻只是凑近舔了两下周子璋脖颈间细幼的肌肤,只是将他衬衫扣子扒开两个,啃噬那片形状精细的锁骨,霍斯予就已经感到饥渴难耐,越发恨不得立即将自己下边硬得发痛的那根东西捅进他的身体,彻底掌握这个男人,听他喘息,在自己手掌下掌控那具白 皙的裸 体。
“不要,霍斯予你个王八蛋,放手……”周子璋的求饶声已经带上哭腔,与其说此刻被侵犯是难堪,倒不如说可能发生的交换玩伴这种事情令他彻底崩溃,就在霍斯予揪住两边衣襟准备一把撕开领口时,周子璋忍无可忍,狠狠一口咬了上去,趁着霍斯予吃痛一刻,他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猛地一拳挥去,重击在霍斯予脸颊上。
霍斯予粹不设防被打了个正着,未必有多痛,但却被惹火,他转动下颌骨,冷冷一眼扫过去,在周子璋惊惶无措的瞬间,一拳揍了过去,痛击在他的腹部,周子璋惨叫一声,扑倒在前后座位之间的空隙上。霍斯予怒气冲冲,揪住他头发将人提了上来往车座上一扔,抽了领带扭过他的双手反过来吊在座位扶手上。
周子璋哭闹踢打,却全不奏效,霍斯予绑完了,一巴掌殴了过去,但到底不比之前出手没有顾虑,这巴掌只用三分力,扫了他脸颊一下,未见红肿,低吼道:“吵个屁啊?每次都要弄得像谁想强你似的,你他妈就这么喜欢自讨苦吃?啊?就这么喜欢挨揍?真是越穷越贱,越贱越穷!”
这句话霍斯予也是脱口而出,他一个含着金钥匙出身的红色贵族,平日里就算有这种观念,可也从来犯不着对谁恶语相向,直接谩骂,但周子璋简直就是他的克星,每回都能将他最暴戾阴狠的一面给逼出来。霍斯予这话一说出,不但他自己愣了一下,周子璋低声饮泣声也嘎然而止。随即,霍斯予觉得这沉默不对劲了,他烦躁地撸撸脸,却拉不下面子说什么,只得含糊地说:“总之一句,做了我的人就得安分守己的,你服个软,我就放了你。”
周子璋垂头不语,倒吊的姿势让他的头颅颈项线条拉长,形成无比优雅而绝望的一种姿态。随后,周子璋慢慢抬头,一双晶亮剔透的黑色眸子里蕴藏着霍斯予看不懂的沉寂。他就这么一言不发,只一眨不眨地盯着霍斯予,那眼神,看得他莫名其妙有些发毛,霍斯予口气不佳地说:“聋了你?快说你下回不这样了,不然老子不放你!”
“我下回不哪样?”周子璋冷冷地问。
霍斯予说:“听话一点对谁都没坏处不是?你干嘛非得要逼我唱这出过堂?”
“你的意思,是除了威逼利诱,殴打□,你还会点人干的事?”周子璋一字一句,慢慢地说:“对不住,我没你那么乐观。”
霍斯予勃然大怒,一把将人拖过来,恶狠狠说:“有胆子再给老子说一遍。”
周子璋讥讽一笑,轻声说:“再说一百遍,你也还是个畜生!”
这样的周子璋太过耀眼,仿佛有什么东西豁出去了不管不顾了,从眼神深处透出拼命的狠劲,倒比之前那个屈打成招,被逼无奈的小模样更添三分漂亮。霍斯予有点看呆,忙掩饰地咳嗽了一下,忽然觉得整个事不对劲,他一怀疑,便开始冷静下来,按说周子璋已经屈从,不住那套房子,不花卡里的钱,在霍斯予看来不过是这种穷书生最后一点自尊底线,同时也是他不知道花钱的好。但此刻周子璋的挣扎大不寻常,简直完全没有必要,肯定是被外来什么东西刺激到了。
也怪自己,一来就拉着人办事,这小子刚刚害怕还没缓过劲来,就要被人在车里干,换谁都没这么强适应性。害怕?对了,刚刚他就拼命要从张志民手上逃脱,莫非张志民说了什么,彻底让一只小白兔豁出去不活了?
霍斯予微眯双目,看着周子璋要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模样,明明那么胆小纯良的人,却非要装出一脸发狠来,真是怎么看怎么,可爱。霍斯予不禁想起头一回遇上他,好像言语间也是要为谁出头,这么循规蹈矩的良民,遇上特定的事其实也有血性,这让霍斯予对眼前这个男人不禁又多了一丝微妙的欣赏。他从小被教育的观念就是要勇于担当临危受命之类的英雄主义情操,周子璋适才骂自己这一幕,不知怎的,突然令他想起小时候跟着妈妈看文工团表演芭蕾舞《白毛女》中喜儿对抗黄世仁的一段。霍斯予登时笑了出声,还别说,还真有点像,看来自己对周子璋来说,可能,真不算什么好人。
他笑得莫名其妙,周子璋却看得胆战心惊,不知道这个王八蛋笑完了,下一刻又想什么法来折腾自己。正惊惧警惕间,却见霍斯予收了笑脸,伸手将他倒吊着绑的手解下来,在周子璋摸不清头脑的瞬间,将人重新圈入怀中,撩起他的衬衫,端看刚刚揍的那一拳,果然雪白的肌肤上又一块青紫。霍斯予有些歉意,抱紧他不准他乱动,匀出一只手热热地覆上去,轻轻揉着,低声说:“下手又没轻重了,你下回记着别先动手,我可管不住自己拳脚。”
这种突如其来的温柔被周子璋视为糖衣炮弹,他眼神发冷,嗤笑一声,扭头不理。
“今天怎么这么不乖?嗯?”霍斯予亲热地吻吻他的脸颊。
周子璋沉默不语。
“张志民跟你说什么了?”
周子璋怒瞪他一眼,咬牙说:“霍斯予,我,我,我绝不……”
“什么?”霍斯予难得好脾气地问。
“今天就把话挑明了吧,我不管你之前如何糟践别人,反正,我绝不是你,你能跟别人交换交易的私人物品!”周子璋低吼道:“被你,被你一个人这样对待,我已经生不如死,我绝不……”他猛地一咬唇,说:“反正如果那样,我宁愿什么都不要!”
霍斯予有些迷惑,随即明白他的意思,心里一处柔软的地方突然像被人狠狠戳了一下,他平时接触这些公子哥儿,朋友间换个把情人,养个漂亮人儿当高级交际花,这种事司空见惯,原本没什么大不了。但他却清楚,自己绝不会那么对周子璋,不是因为他有多高尚,而是因为,他清楚自己是个独占欲很强的男人,自己的东西,绝不容别人染指。周子璋跟着自己之前是个雏,这感觉就跟你独自开垦的一亩三分地一样,好容易收获了有甜果子吃了,却拿去跟别人分享,霍斯予自认自己没这么二百五。
但周子璋的担忧如此令他心动,这听在耳朵里,仿佛像是一种宣言,因为说的人难得表现出来的血性,令这种宣言尤为难能可贵,听起来就像他将周子璋划归入自己的私人领域,而周子璋自己也认可一样。换句话说,这简直是在拐弯抹角地向自己表示,这具销魂的身子,只能归自己所有,只能向自己敞开,只能让自己满足,这点看来大家都能取得一致共识嘛。霍斯予心里大喜,更紧地圈住周子璋微微颤抖的身子,嘴上却说:“原来你担心这个,这么说,你刚刚要跑,是以为我带你进场子,是介绍其他人给你认识,以便哪天就派你有用?”
“你休想!”周子璋咬牙切齿地说。
霍斯予莞尔,这宝贝真是太可爱了,这么恶狠狠的样子,配上这么楚楚动人的脸庞,真是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倒惹得他重新浑身发热,他笑着吻上周子璋的耳廓,一路向下,流连在精细的颈项上,哑声说:“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向你保证,你担忧的事绝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