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小弟接着说就是。不过我劝玄兄还是多笑些的好,你可知娘子在背后叫你‘冰雕’?”
“。。。你知道她常常称你‘朱朱’又是何意?”
“咳。。。那嵋山派遭小弟祸害一蹶不振,为求不被赶尽杀绝,竟与川中毒门私里勾结。他们将本派武功教些与毒门,毒门再送好处与我周旋。。。玄兄为人正直,定看不惯我们邪派互相狼狈为奸,所以这些事也不与你多说了。只听那媚娘子诉说,她曾在投宿客栈梳洗身子时,被一男人闯入非礼,之后那男人逃之夭夭,弃她贞洁名声于不顾。她屈辱不过几欲寻死,幸被同门所救。同门劝其回山,将遭遇诉于恩师。其师甚是护短,闻知徒儿受辱怒不可遏,遣门下众弟子寻找那做恶禽兽。找到之后,先是依着当时人数,共一百一十三人,每人砍去一刀,不伤要害,然后以救命为要胁,逼那男人娶媚娘子。那男人不从,媚娘子的师父便吩咐人在其伤口上涂抹毒门赠与的腐蚀散,并且扬言只有答应婚事才给解药。那男人仍是不应,他们一怒之下便将其弃置荒野,由他自生自灭。”
“你所说可无半点虚言?月秀真的做出。。。”
“小弟倒以为月秀做了什么没甚大不了的。男人三妻四妾再平常不过,更何况只是暂时需求。可那嵋山派自誉名门,却做出我等魔道方能做出的狠毒事,让我甚感钦佩,刮目相看。与此等表面大善,背里极恶比起来,我朱君止真太不成气侯了。”
。。。
胸口痛得很厉害,无法形容的难过与委屈在其中翻腾!
昨天夜里,我还感叹着完全属于我的男人,今日便成了负情薄性的yín贼!是人性真的这么复杂难测,还是我太愚蠢,狂妄到自以为是?
“嵋山派如此为恶终有得报。可我始终无法相信月秀会做出这种事!我要找他问个明白!”
“他缄口不提此事,便是不愿让人知道。你去问他,他就真会答你吗?更何况他心念娘子,宁受苦楚折磨也绝不另娶。此等痴情,戳出污点岂为不美?”
“那此事就算了?夕夕问起该如何交待?”
“娘子聪明得很,当然懂得如何处理得当。是吗?娘子?”
。。。
原来他早知我在偷听!果真是我太愚蠢了,朱君止是什么人物?他要真想背着我说什么,又哪会让我听去一个字?他那番话是明明白白地说给我听!他说男人三妻四妾很是平常,偶尔偷个腥已是很本分的事,他说月秀还对我痴情,要我懂得处理。。。这并非他的个人感言,而是所有这个时代,可能一直绵延到二十一世纪所有男人的想法!
这是个男人为尊的世界,男人可以做想做的一切,包括睡无数的女人!而女人不能!
肯一同跟我在一起,容忍我同时拥有他们,已是有驳常理,对我天大的纵宠了!我不应该再奢求更多,甚至要乐于接受他们偶尔的艳遇。那么,我对他们又算什么?一个很好的情妇?性伴侣?青楼中众人争抢的名伶?会不会有一天,他们其中的某个人对我说:“萧夕夕,我找到心目中理想的妻子人选了,欢迎来喝喜酒。”
就如萧然。
我现在明白萧然为什么会走了。我不怪他。他是很符合这个时代标准的男人,他需要那种谦卑的,恭敬他,以他为天的女人!而不是我一个跟许多男人保持关系,并且还恬不知耻,引以为傲的荡妇!
闻我久不作声,朱君止把门拉开,把蹲在门口的我拉起来,笑道:“娘子怎么变得这样乖了?为夫还以为你会骂人呢。”
我想对他笑,可勉强了半天也没笑出来。我看到玄辰星站在一旁,见了我面露惊讶,却又并未说什么。,心情不由得又沉下许多。
“没什么。我觉得累了,想歇一会儿。”连他也没有安慰的话吗?果然也是赞同朱君止的,本来还以为他会因为看不上朱君止,多少辩驳几句呢。
“娘子想去哪里歇息呢?为夫陪你可好?”
“不用了,我只想回房。”
“那为夫就陪娘子回房好了。娘子若要回家,为夫也赶得上及时相随。”
“。。。”
“用不着你相随!有你在旁,还不知要挑拨什么!夕夕且莫信他,随我去找月秀问个清楚!与这满嘴胡说八道,整日想着如何独霸你的魔物比起来,我宁可相信月秀自己说的!”
“既然如此,请便。”朱君止冷笑,“娘子若不信我,也请与他同去。”
“。。。我信。”我说。
即使心里再痛着,我还有理智,还得强打精神思考。我已不是孩子,没有权利再去纵容情绪左右自己的思维!
我相信朱君止没有说谎。他骗谁都不会骗我。他是那样地爱着我,就算他大男子主义思想根深蒂固,可对我却是极端的纵容与呵护!变态就这个好处,不用遵从正常人正常的思维行事,即使想法一样,也会另寻乖张作为。
“不用找月秀,能问出来的话,我早就问了。”严格说起来,月秀比萧然更酷。同样见不得人的事,我先威逼恐吓,再温柔利诱,萧然多半就会松口。可月秀却不管是谁,不管怎么折腾,就以一招应万变沉默。
“可若不是他亲口承认,我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
“没必要相信或不相信。现在该讨论的是如何处置伤害他的人,而不是再伤害他一次。”朱君止不是说他宁可被砍死,也不愿娶别的女人吗?即然他痴痴念着我,我又很爱他,干嘛要自找苦吃把他往外推?
情敌找上门来不思对抗之法,而是只想着找老公麻烦的话,只有做下堂妇一条途径可走。
好吧。就算月秀不厚道,想上别的女人,我弄个男式贞操带给他系上不就完了吗?至于那女人,才真不该放过她!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她既然跟月秀有一腿,就不该害他,更不该在害完之后还跟着他!
对了,弄贞操带的时候还得想着给朱君止也捎上一条,在他的字典里永远都不会有“出轨”这个词,他最喜欢跟着感觉走,只要看得上眼的,有感觉的,不管是男,是女,还是不男不女的,他都有本事抱上床去!
朱君止领头带着我,玄辰星在屁股后面做跟班,一行三人不怎么光明正大地找到媚娘子借住的民宅。
之所以不光明正大,因为我们是番强出去的。正午时分包括月秀在内的所有人都在正厅吃饭,我们三个冒然出去,定会惹人奇怪。一旦有人问起,答假话对不住人家,答真话又怕月秀介怀,还不如偷溜得好。
当然也不能吃完午饭再去。任谁憋一肚子火,也会觉得没胃口!
我和朱君止都会轻功,翻个墙比放个屁还简单。只苦了玄辰星,附近没有梯子,我和朱君止要抱他,他又觉得丢脸。最后朱君止坏心眼地指个狗洞给他,说要么从这里走,要么甭去了,他才咬牙钻了爬出来。只弄得一身雪白长衫成了灰色,冰雕成了杂毛兔。
媚娘子借住的地方,与我们包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