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没想到你还有这种心眼。”
我说:“是你的计谋太拙劣,一开始就露出那么多破绽。”天上不会掉馅饼,若掉了,定是人为的,有毒。
他闻言笑容隐去不少,冷道:“那你还敢来?”
我故意叹气,苦笑道:“我还抱着那么点希望,人都爱贪便宜不是?”
他连点冷笑也挂不住了,横眉立目愤愤道:“萧夕夕,你到现在还敢耍我?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哪?你知不知道你将会被怎么样?”
冷眼打量周围的男人们,那些浑浊的眼里俱是赤裸裸的欲望。
真的叹气,我说:“你这又是何必?一旦我去报警,岂不也要连累他们?”只要给钱便可以为其做任何事吗?没有道德,没有良知。生存与欲望是人与生俱来的本性?还是以此为放纵的借口?
“你闭嘴!”他喝断我的话,“你以为你还能出去吗?我不会再让你出去,从今以后,你再也无法离开这里一步!”
“你疯了?”他布满血丝的双眼让我心惊又怜悯,“你怎么了?出国一趟受什么刺激了?”
他被问得大笑,俊郎的面部被夸张得很吓人。“哈哈!没错。我疯了!我被你逼疯!你既然瞧不起我,不爱我,当初就不该招惹我!我也根本没出国。我离开这里躲回老家,想找个女人好好过下半辈子。可我根本忘不了你!我无法碰别的女人,我什么都做不了,每天都控制不住地去想你!你让我活得那么痛苦,自己却没有一点愧疚感,还在花天酒地,过得那么好!我不甘,我要报复,我要毁了你!”
心口抽痛,我有那么恶劣?慌忙摆手解释,“等一等费思特!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从来没有瞧不起你。也从来不是想耍你。我承认那时自己很差劲,因为没几个钱,知道上不起你,只好耍些手段占便宜。可我根本不知道你会爱上我,我以为你也不过是把我当成普通主顾在玩玩的!现在我知道错了,我正式向你道歉,愿意多几倍的补偿你。价钱随便你开,我砸锅卖铁一定还你!”
“呵?用钱补偿我?我的感情,我的一生,就只值几张钞票?还说没有瞧不起我,你压根没把我当成真正的人!没错,我做鸭很脏很贱,可你也好不到哪去!你跟多少男人睡过?你不过是个给钱找操的鸡!”
皱皱眉毛,我没跟他分辨。爱怎么说随他好了,如果挨骂可以让这件事完美解决,我倒情愿陪他把唾沫耗干。
他见我不说话,以为我气短,更嚣张道:“既然你那么欠操,我就好好满足你!”然后他又对那些男人道:“你们还等什么?我花钱雇你们是站着看的吗?”
刚还埋怨我用金钱补偿他是不对的,他现在不也在用金钱补偿自己?不过我是给他钱,而他是自己花钱。由此可见,赚钱并不是最开心的,玩票才是最终目的。
使点轻功,相当容易地躲过男人们的碰触,我在他们的目瞪口呆中飘过他们头顶,站定在费思特面前。
“你。。。这是怎么回事?”对于我的速度和身法,他十分吃惊,睁大了眼,一脸的不信。
我笑笑,“我说我练了轻功,能飞得比鸟快你信吗?”
他不置可否。
我也不愿多说,便转移话题道:“算了吧,费思特。我也并非有心伤害你,我现在诚心向你道歉,你就当之前是我不懂事原谅我好吗?让他们走吧。相信你也能看出来,他们没本事碰我的。”
他先是摇头,之后又疯狂嘶吼,“算了?怎么算了?除非你跟我结婚,以后永远跟我在一起!否则。。。”蓦地,他自屁股后面摸出把水果刀指向我,“我先杀了你,然后自杀!”
面对并不怎么锋利的刀刃我感到可笑,也渐渐失了耐性。“你怎么比孩子还孩子?实话告诉你,当年我踹你就是因为你这烦人的性子。我不就跟你上过一次床吗?怎么就成了你的私人女伴不允许再跟别的男人交往了?连笑多点都不行!你以为你是谁?我老公还没这么管我呢!还有你在床上表现得也够差劲,猛是挺猛,可一点也不给人主动权!拜托给钱再少也是我买你,不是你买我好不好?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
“你跟我谈职业道德?你还是把当。。。”
“对!我就是把你当鸭!想不做鸭也行啊,你不已经赚了不少了钱了吗?拿去当本钱做生意呀!等你阔气成了老板了,我铁定高眼看你。得了,把刀收起来吧。就这玩意儿,杀鸡都杀不了,还杀人呢。另外别用自杀要胁我。我已经结婚了,很快就要离开这里去和我的老公一起生活,不可能再跟你有什么联系的。你要死要活都与我无关。顶多在我的艳情史上再填一笔。当然,那时我就不会说你是做鸭的了,掉价不是?”我有长大,我有成熟,我有脾气。
“我杀了你!”刀尖在眼前一公分处停住。白玉般的两根指头轻轻钳住那握刀的手腕,任手腕的主人如何挣扎,也动弹不得。
“杀人便得偿命。为这样的人抵命值得吗?”天籁般的声音温和地说着,但那双看向我的紫眸,却闪出狡黠的灵光!
“你是。。。”
“我是夕夕的丈夫。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是吧?夕夕?”
“呃。。。那个。。。嗯。是的。”
“我比你美丽,比你聪明,比你身手高强。她当然会选我不选你。你死也没用。”
“。。。”黑色的眸底渐渐溢出绝望,刀子自指间滑落,掉在地面,叮铛做响。
“呃。。。费。。。”
“回了,夕夕。该睡了。”
“好吧。”
美人师父是对的。断就断得彻底,心死才能不伤。
对于费思特,我心里有愧。以前是我不懂爱,伤了他。现在我懂了,却不能爱,又伤了他。
“为何不求我带他一同回去?他如此在乎你,会随你的。”美人师父咂着指间残留的巧克力沫说。他不但对现代文明接受的快,对现代食物接受的也很快。他喜欢好利来的黑森林蛋糕,喜欢必胜客的彼萨,喜欢肯得基的汉堡,却讨厌可乐和咖啡。
“得了吧,那几个醋坛子还不打翻天?他们就为风契和我多睡两天就都跟我冷战了,再多一个说不定会写集体休书!再说了,那家伙去那靠什么生活?还做老本行吗?他肯我也不肯!”玄辰星有玄门,朱君止有罗刹教,月秀看似闲人,其实经常有人慕名备重金拜师学艺具体收了几个徒弟我不清楚,反正从没听他提过没钱花之类的事儿。萧然仍给铭王爷当侍卫头儿,因为曾经有过节,似乎薪水减半,但马马虎虎还够吃喝。风契被我雇为专职保镖,偷鸡摸狗,找岔打架必备人选!没办法,所有人中只有他最清闲,最乖,最听话,而且本事最大。
“这么说,你还是嫌他。他要有朱君止和王爷那样的能耐,你就会收他了。”
“我靠!我看起来那么势力吗?我是为他着想好不好?你以为每个人的适应能力都向我这么强啊?你知不知道光是上厕所不能用抽水马桶有多痛苦?我还要每月将一大堆棉布偷偷摸摸凉在院子里,一有人来就赶紧得收起,不能光明正大地去买卫生巾!而且在那里没有男人第三只脚穿的袜子!我每次上床总得有提防,往往得在最关键的时候起来,白白丧失许多高潮机会!还有。。。”
“夕夕你在兜圈子。我问你为何不要他,你却跟我诉苦。”
“呃?有吗?其实是真的很苦!还有很多呢,美人师父,你听我说。。。”
“既然那里的生活如此辛苦,那么不要回去吧。”
“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