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下一滑,差点没摔倒。我及时扶住他,可他站稳后又把我甩开。
“你干嘛?我好心扶你耶!”我委屈得大叫,他却头也不回得向前走。
这个地下隧道很长,长到我和程情已吃光了所有的食物,又昏了睡四、五次却还没找到出口。在这之前程情只来过这地下世界一次,但也仅从井底潜过,并未深作探究。他只好盲目地带我走着,尽量不放过对任何叉路的搜索。
火把已经燃尽,程情小心的打着火折,照着洞壁。他细细观察过每一寸岩石,灰泥,渴望着奇迹。
我苦笑着看着他,斜依墙壁坐着。因为许久没有进食,胃里痛得翻江倒海,再加上极度的疲惫与逐渐侵袭的绝望,我实在拿不出一分力气帮他。甚至于,在看到他顶着脏兮兮的脸,那么认真得寻找出路的样子时,感到有些可笑。
事已至此,就算想要按原路回去也不可能了,或许天意要我俩葬身于此。他有力气瞎找一通还不如抓紧时间跟我快活快活,临死前逍遥一回作个风流鬼。
“别光笑。”他说,“快帮我一起找!这里已是尽头,说不定出口就在这!”他说完又聚精会神得盯着洞壁研究。
我又苦笑一声,说:“你也知道这里是尽头,又怎么可能有出路?这里的每一寸我们都检查过了,若是有出路,又怎么可能到现在也没被发现?”
他狠狠瞪我,我就纳闷我一个会武功有内力的人都不行了,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受怎么还能这么精神。
我好奇得爬向他,想仔细瞧个明白,可手指才触到地面,就摸到些微突起物。我奇怪得蜷指用爪使劲抠,终于在烂稀稀的泥堆里翘起块长方形石板。
“好样的!”程情激动得扑过来,我觉得他称赞我时的用词跟某部电影里驯兽人称赞矫健的猎犬时的用词差不多。
石板下面是个比巴掌稍大点的无盖小棺材,黑漆漆的,在火折的照亮下微微有些反光。
程情啐口唾沫,皱眉道:“真他妈的晦气!什么机关要做成棺材样子?”
我没理他,寻思着用手指探进去试试深浅,然后从怀里掏出块黑色的人形石头放进去。这块石头还是曾经月秀给我的,当时我眼睛看不见,月秀又不会说话逗我,只好成天把玩它解闷。
人形石头放进去刚刚好。刚才以指试探的时候,我就感觉出这棺材的质地与它有些相似,所以才想起把它拿出来试试。
低闷的轰轰声传来,我和程情同时寻声望去,却见刚才还死密得连气都不透的墙壁正缓缓凹陷了一扇门的面积,以中心为轴翻转着。
“是出路!”程情兴奋得一下子窜过去。我紧跟其后。
门后的世界与泥道里截然不同。泥道里湿滑粘腻,这里却干燥整洁。整个密室呈正方形格局,里面空空洞洞没有任何摆设,看起来规矩得过分!灰黑的墙壁平滑得像被打磨过,上面刻有大幅大幅的壁画和甲骨文一般的字。
我们一心想着离开这里,当然不会在意字画之类的东西。两人很有默契得分头找,终于在一个拐角处发现道暗门。暗门的颜色比周围墙壁的颜色深些,比那泥坑里的好辨认一百倍!这时火折也已完全熄灭,我们只能用手摸索着寻找机关。
忽然,从程情手边转来咯咯的响声,我心中一喜,忙问:“你找到了?”
他没出声,手边继续咯咯得响着。不一会儿那道暗门就缓缓升起,刺眼的光芒照得我眼晕!
好容易适应了光亮,手边突然一紧,被程情拉着直向外面冲去!可还未等我俩跨出门槛,那道石门又咚得一声砸下,速度之快好悬没把我俩砸成肉饼!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解得问程情。程情没言语,又摸索着去搬动机关。
石门再次缓缓升起,但他却拉着我没让我动。他自己也不动,就搬着那机关,一直盯着门外的绚烂白昼,像个木偶一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他这个样子,我不由得担心道:“怎么了?程情?这次门没关啊,我们为什么不出去?”
他闻言身子轻轻一震,慢腾腾放开机关,任由那门也跟着慢腾腾坠回地面。
“程情?”我满头雾水,不晓得他在搞什么鬼。
“萧夕夕……”
“嗯?”
“你来吧。”他把我拉到他刚站过的位置上,又拉了我的手触上那机关。机关是个圆圆的小盘子,上面有人性化的凸起,方便手握。
“等下……你一直把它向左旋,不要松手。”他的声音有些异样的沙哑,黑暗中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
“哦。”听话地照作。程情总比我聪明些吧?听他的话准没错。不管怎么样逃亡中的衣食火把都是他准备的,并且在井底他还救过我一命的说。
随着咯咯的旋动机关的声音,石门缓缓升起。刺眼的光芒照进来,映在他身上一片惨白。
他没有看我,径自走去门外,然后站在微风的轻抚中,露出抹很难看的笑,对我说:“还记得吗?萧夕夕,你问我是不是为了喜欢的人才放弃明星梦?”
我点点头,不知道这时候他说这种话干嘛。
“你说的没错,那个人确实很有趣……我第一次见他,心口就痛得厉害,只为他随意对我一笑,那汹涌而来的欣喜就逼得我人喘不过气来!也许是犯贱吧,他对我一点也不温柔,可我就是放不下他!无论他在床上对我多么粗鲁,我在心底都是高兴的。我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