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绢的另一端握在另一个女子手中,女子身材高挑,乌发散肩,一身鹅衫虽未破败却染了许多尘土,一眼望去说不尽的狼狈。要知道,任何人都不喜欢狼狈的,尤其是女子!一个女子可以生的丑,却不可以打扮得丑,无论富家还是贫家的女儿,只要能力许可,便会以最大的努力打扮自己……可这个女子却并不在乎这些。她的眼睛只盯着对面的人,唇角带着一丝笑。或许她自己也不知道吧,这抹笑,多多少少有些残忍。她的眼睛是那么亮!亮得宛若坠了凡间的星子!亮得刺眼,亮得使人不敢直视!
“把剑放下!不然断了你的手!”我喝道。不是不想下杀手,对着想要取自己性命的人,任谁有了怜悯都是该死!现在不杀她,只因我从未杀过人,懦弱得不敢!
“妖女!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说罢她使力得想要挣开,但又怎能如意?寒蚕针丝丝如金针,裹上身子,便是扒下层皮也难退了。她这一挣扎,反而更让针刺入皮肉,那殷下几滴血也算不得什么了。
真想就这么废了她算了,但看着稳步走来的黑衣男子,我知道若那么做的话我绝无好处!
“别叫我放了她!是她要杀我,不是我要杀她!我这样只为自保!”嘴里说的大无谓心里却在打鼓!我虽现在占上风,但他若是攻击过来,我也只能收了带子逃跑。他的轻功内力我都见识过,跑又能跑多远?
他沉吟片刻,转而走向他师妹,轻道:“师妹,把剑放下。”
他师妹当然不依,“秀师兄!你怎可以帮她?她伤了我!你替我一剑刺死她!”
心下一阵发寒!我学武三年美人师父只教了我轻功。伤人的招可是一星半点都不会!他的武功又比他师妹高了数倍,若真打起来只怕这丝绢也救不了我!
但他没言语,只轻指弹了他师妹的剑。
叮!
很轻的声音,剑飞的很高!很轻巧。在完全没入夜空后又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落下,直插入土中,足有二尺来深!
心下更寒!这样的指力若是弹在我身上……
“在下师妹已弃剑,请姑娘高抬贵手。”双手抱拳向我行礼。很规矩,很体面,很……他妈的别扭!
只得依言收了丝绢,那大片银白在缠回我指间时又成了纤细秀美的发带。白天下水救人后他便将它还给我了,说必竟是我的东西,我还傻乎乎的感激涕零。现在想来,我感激他还感激对了,不然少了这保命东西,我还真会被他师妹给杀了!
也很别扭地抱拳回礼,“话多缘尽,告辞。”
飞身离开,仿若潇洒,其实却是逃命!这师兄妹我是得罪了,先奸了那师哥,又伤了小师妹!若他俩要一起杀我……妈呀!你为什么不给我生对翅膀?我飞上天去不就万事大吉啦?
绝色美男!
不知跑了多久,只晓得满脸燥热,胸腔发痛,腹内再提不得一丝真气,我才踉跄站住。再喘了半天粗气,这才发现天边已显出鱼肚白。
“夕夕呀,夕夕!你不佩服自己都对不起自己。飞了这么久还没散功吐血真真的命大!美人师父啊!你也该感到欣慰了吧?如果我追你那阵儿有现在一半拼命,你早就是我的人了!瓦卡卡卡!!!!”俺狂笑,俺狂笑,笑得刚刚早起捉虫的鸟儿叭唧、叭唧往下掉!嘿嘿,俺的早餐有着落啦!
“你是~~~一只小小小小鸟~~~~给我吃了~~~~一点也不亏~~~~哈哈,好香!纯天然绿色食品,果真和超市里的鹌鹑不一样啊!哈哈。嘶溜!嘶溜!”
嘶溜,嘶溜……
嗯?不自觉抹抹嘴巴,没多少哈啦子呀!
嘶溜,嘶溜……
真奇怪,明明已经吃到嘴里了,怎么还馋?
嘶溜,嘶溜……
“咦?你是谁?”
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狼吞虎咽的小孩,我有些护食地把手里还未吃完的半只往怀里塞了。他很快地又消灭了自己食物,可怜兮兮地看向我。
“不准看!这是我的!我的肚子也很饿!你知道吗?我跑了一夜的!很饿!”边说着,边扯下条鸟腿塞进嘴里。
他很困难地咬咬下唇,很困难地冲我点点头,很困难地将视线疑向别处……
“啊呀!啊呀!算我怕了你了!都给你!都给你行不行?”实在受不了他可怜的小样儿,只得把怀里仅剩的半只烤鸟塞给他。
算啦。就当俺没狂笑过,没笑死过那么多鸟,没烤过那么多鸟,没……叹口气,俺吸吸鼻涕,不带走一根鸟毛。(众汗:你还真会糟蹋精华!任sir的小鸟歌也就算了,连徐志摩的诗也被你如此蹂躏……喂!不要跑!找打!俺:fly~~~~~~~~~~)
走啊走啊走啊走,终于走到城门口。看着那些城官儿的势力眼儿,我不屑地高仰着起头,用鼻孔看他们!然后就着这个姿势晃到城墙角钻狗洞!
呜~~~没办法啦!俺没正当职业,兜里自然不揣分文,当然也不会有钱给城官。昨天夜里又连跑带飞了那么久,现在一点儿劲儿也使不出来,飞不过城墙,就只好钻狗洞啦。呜~~~~~~~~~不过,这狗洞似乎也太深了点!我爬了多久了?有没有半小时?嗯?
终于,在俺爬到快休克时看到一丝光亮!俺兴奋!俺窜!
“呀!!!”
卟嗵!
“快来人保护少爷!”
乒!乓!叮!铛!“你别踩我的脚!”“我的热腾腾的馒头啊!”“二柱子,你在哪?”
……
“我发誓!我向苍天大地、烈祖烈宗、神明鬼怪、父老相亲、少年儿童、亲朋好友……及在在场各位发誓!”(汗~~~~~~好长一段话,几乎背过气去!)“我千真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