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然的睁着双眼。
一个女人对男人的无声拒绝,淡漠和性-冷感足以说明!陆战勋心开始发凉,身体跟着僵硬,在她一眨不眨,没有丝毫温度的眼神中,他终于缓缓的停下,缓缓的静止不动,漆黑眼睛颓败般的一颤,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七分神采,一点点的松开,胸口起伏的侧过头,随即他跟被惊醒般,猛的又回转,瞪向林以青:“你今儿个走出去我说的话就一定奏效!”他抬起手臂拾起浴台上的浴巾和牙刷,牵起她的手按向她怀里,修长的食指往外一比划:“去住客房,明早再走!”唯有用冰冷的声音,威胁的语言才能掩饰住他这一刻的狼狈。
当他面无表情说话,眼睛自下往上看,淡淡斜视人的时候,他身上有种无声又强大的气场,尽管藏在儒雅而俊美的外表下,什么是克格勃的眼光?看看陆战勋此时的神情就知道了。
林以青清楚这是陆战勋的底线,或许是他尊严和高贵的面子作祟。她半响后点点头,没有说话的出去。
这算是变相妥协,也是林以青冷静理智之处……可当她出去,她没有看见陆战勋飞快的闭上眼,下颚紧绷,手指捏出咯咯的声响来。陆战勋知道刚刚濒临失控,如果不让她先行离开,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他想把这里全毁了,连同她一起,全毁了!一直深陷魔怔的从来就是他!
72. 执念
这一晚对一些人来说注定是无眠的夜晚。
陆战勋立在浴室里久久没有出去,想林以青说的话,想她的表情,他满怀压抑,像喘不过气的病者,愤恨的眼神中还有那显而易见的深邃忧郁。林以青给过他的刻骨铭心刹那已成永久,牢不可破的粘在他心中一处,想忘而不能。
世上不是她一个女人,可偏偏这个女人独树一帜。当初也不是非她不可,可后来就成了耿耿于怀,牵萦于心!令他不甘痛苦、辗转寂寥,他甚至一度的恨老天的捉弄。
当年因为刘梦瑶、孟星月牵出一系列的事,让他迁怒于她不折手段,奸诈恶毒,跟他温存之后还能对他精工于心的算计,欺骗!她有没有想过他?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他在她眼里算什么?如果这是一出美人计,他尸骨无存!满怀雄心壮志,可人生路刚刚展开,就在她手里跌了大跟头,这让他情何以堪?她的存在成了他的耻辱。
在他家最后那场激烈后他心里烦躁抑郁,难以专心,便去了g市开拓事业,那时是真的不打算理她,可忙过一段时间,渐渐冷静下来终是未能忍住,她勾住了他的心魂,他一边愤懑一边还是悄悄去找她,出于安全起见,他没让任何人知道林以青这个人,亲自到b大打听她的去向。而当他到学校查她家里地址时得到的消息却是她已经结婚,与一个姓顾的男人!这事在她老师那都留下了深刻印象。
他当时第一感觉是不相信!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短短时间里就嫁给了别人?攥着手中的地址,他开车要找她,满腹阴郁,开着开着,他浑身越来越僵,下意识的拿出电话,让李律查查一辆沃尔沃的户主。隔了这么久,他竟然能准确无误的报出车牌号。
得到的消息不算意外,车主叫顾建城,姓顾!
果然如此,那个一直和她有一腿的野男人!
心中有黑云升腾,它来势凶猛,似乎要把他整个人吞噬!他意识到一切都是阴谋诡计,都是她蓄意欺骗!简直出离了愤怒,脑中那一幅幅画面,她让他多销-魂,就让他多憎恨,她已经是他的人!怎么可以再委身其他男人身下?重复着属于他们之间的一切!
他产生了强烈杀念,他要杀了林以青,杀了那男人!他无法忍受,怎么能在算计欺骗他之后,她还可以与别人双宿□□的迈入婚姻殿堂!那时那刻,什么是理智,什么是自持,早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只想马上找她去算账,将车开的飞快,快到差点与一辆前四后八的大货车相撞,最终戳进路边树上,长长的刹车划痕仿佛拉展了他的魂魄,他没有恐惧,没有后怕,也不觉疼痛,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后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空虚和茫然,他想他刚刚是被车凶狠的碾过去了,一个女人,一个女人而已,他找她干什么?让她以为她多有本事吗?她算什么东西!
苦苦忍耐后,他告诉自己没什么大不了,说好让她滚的,滚的好,非常的好!他回到安宁嘉园把她用过的碗砸碎,她的浴巾,牙缸,拖鞋……与她有关的一切仍了满地,他将房子锁住,钥匙丢到垃圾桶,不值得他去念想!他当她死了,压抑着不去理,不去管,年深日久的搁在坟墓里。
可林以青给他下蛊了!他醉酒后不知不觉的又回到安宁嘉园,神志不清的还把她用过的东西拾起来,大半夜打电话安排李律找人定期打扫卫生。半年,一年,两年……那个心如毒蝎的女人从内到外全是毒!
他越来越醒悟,越来越明白,所有一切都不值一提,唯独她结婚嫁人生子是他最在意,牢牢拴住他迈出的双脚,一切已经覆水难收……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老天不放过他,时间没有,记忆没有,她也没有,她霸道的钉在了他的龙脉中,与血肉融合在一处,他无法拔出,不死不灭……她在那边儿女双全,阖家团圆,他却形影单只,在情海里暗自挣扎……他恨她,非常的恨!
安宁嘉园成了一个特殊的存在,明明是触景伤情之地,他该避而远之,可几年来,每当疲倦的想静静,醉酒难受的时候就会身不由己的来这里,尤其生病后醒来脑中总是惊然乍现出一些不受控制的片段,反复播放着,鲜活的仿佛就在昨日……这个房子的每一处都有着她的回忆,虽然短暂,却又无比悠长,他无形中做了很多蠢事,那些蠢事里都有一个属于她的意义,他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出于虚幻妄念,幼稚可悲,可还是情不自禁,乐此不疲。
每年都会有不设防的梦,梦中有她,有一次可笑的梦到过他们是同班,她在梦中偏着头望他,对他轻笑着,白了他眼后还推了他一下,他本是在给她讲解物理题,卷子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唯独眼前她的娇媚绽放……梦到她在厨房做饭,难吃的简直可以喂狗,他只好手把手的教……梦到钓鱼,她笨的被一条大白鱼扯下了江,他跳下去救,翻滚的江水哪里有她的身影,他心急如焚,惊慌失措的来回寻觅,喊着她的名字,正奋力拨水时被下属来电吵醒,气的他马上将那人辞掉……还梦到他们z--爱,她涨红着脸的躺在乱七八糟的被子上,他看见自己清楚的进出,她一声声娇软的叫着好师傅,叫的他心潮起伏,激动销魂,可做了半截就醒了过来,情难自禁的想继续睡过梦下去,将梦中的情景继续,自欺欺人的躺在床上久久不愿意睁眼,可再也回不去梦中连贯的情景,他不承认怅然若失,可事实骗不了人……她嫁人了!早就跟了那男人!还有了那男人的孩子……这已经成了焚心之痛。
他已经不知如何是好!让他怎么办,怎么面对!怎么挽回?!他们中间已经有了过不去的一道枷锁,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是她亲手设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