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摇头,将脑中影影绰绰挥掉。
……
向雪怀吊丧期间,b市的孟家没有派人来,实际上在孟家老爷子去世后,感情就淡了。孟家下边的子孙对向雪怀一个勤务员能有什么感情,无非是看在祖辈的份上,需要帮忙时顺手打个电话的事。
此刻正赶上局势紧张,他们哪有精力去关注一个‘勤务员’的离去,也不想被人说三道四,再有孟星月的一句话,他们连个花圈也没送,这微妙的情形省里知情的有心人当然看到了,紧接着市里有人也听说。
人的运气不可能是一辈子,5月21日,事件的起端是刘政包矿的弟弟刘元引起,在他的沙石坑里挖出了三年前的陈尸,接着便开始立案调查!解开企业家面纱,肮脏不堪,数十宗罪,证据确凿。
h市,赵刚喝了一大杯烈酒,他不能再让她失望,这一次必须拿下刘政!
他听了林以青的安排,第一时间毁掉刘政的‘维护网’。刘元身上背着不少肮脏事,伙同一些社会上的混子,争抢矿山,很长一段时间的唯有欲为,这次引起有关人员的高度重视。紧接着刘政的大姐刘艳也被追查,用非法手段,侵占了人民的利益。
刘政还在省里吊丧期间h市的刘家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剧变。
准备了太久,终于厚积薄发。半个月后事件终于蔓延到刘政身上!他有了极不好的预感,尤其这次吊唁,告诉了孟家人,但对方没一点表示。好在女儿一直跟孟家孙女联系密切,没见任何异常。他赶紧跟妻子娘家人商量,再打孟家电话时,秘书说领导在忙。无奈之下,刘政只好让周末回来看妻子的女儿联系孟家孙女孟星月,事情紧迫,他无论如何要见见大领导的。
还戴着黑孝袖的刘梦瑶听了父亲的话后,也知道了事态的严重性,她惶恐不安的拿出手机拨给孟星月。
当电话被接起的那瞬,她赶紧微笑的开口问候:“星月姐,现在忙吗?”
“还好啊,在备考公共课。”孟星月轻声的问:“怎么了,你回来了?”
“没呢。我打算我妈妈好点再回去,反正也是考试前复习。”最近是多事之秋,赶上期末,又顾念着陆战勋,她有些疲惫不堪。
“恩-”孟星月轻应了声,安慰着说:“那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她知道刘梦瑶妈妈急性心肌炎住院了,刘梦瑶离开时还跟她通电话过。
刘梦瑶看着爸爸焦虑急切的眼神,赶紧将话题往事情上靠:“星月姐,我有点急事想求你……帮忙。”她的话讲的如此艰涩,其实不想求孟星月的,可是又不得不如此做!这才更让人难受。
“什么事?”孟星月微笑着问。
“我父亲现在被一些人诬陷,可能面临调查。”刘梦瑶口齿清晰又飞快,她怕一顿,就说不下去了: “那些人看见我姥爷走了,就想落井下石,星月姐,你能不能帮忙……帮忙给你爸爸……传个话啊,我爸爸是冤枉的。”
刘梦瑶手机开了免提,电话那边静默了片刻,而这片刻的时间对刘家fù_nǚ好像一个世纪之久。
终于,孟星月语调如常的开口“不是不能传话,你知道的我最近和家里闹的特别僵,我爸爸都不理我了,找他秘书,总是说在开会。”她轻叹了口气,缓缓的又说:“瑶瑶,你爸爸若是被诬陷,政府总归会给他公道的,你先别担心,我这边也试着联系我爸爸,好吧?”
这样中规中矩的敷衍话当然不能令刘家fù_nǚ满意。刘梦瑶只能反复说着好话,说着谢谢。挂断电话后恨的唇都咬破了,而满屋充满了惶惶不安的气氛,好像地球末日就要来临了。
刘政怀着茫然的未知忧虑,脚步沉重的走到一边坐在椅子上。手指用力的搓着眉骨!刘梦瑶从未见过这样的父亲。她呼吸发紧,大气也不敢出。
几乎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h市有人以传单的形势,夜里在最繁华的广场上,在电影院门口,在学校墙上,贴出刘政各种犯罪事实,同时还有他和女人胡搞堪比无--码的相片。
政府震怒了!紧接着,以前刘政的同僚开始联名要彻查此事。这是赤--裸--裸的影响市容,破坏国家公务人员的人民公仆形象,坚决要还刘主任一个公道!(刘政现在是人大副主任,往上攀爬的趋势。)警察局出动了,查来查去也没查到扰乱治安之人,最后还是查到了刘政的头上!
经查,除贪污受贿、与多名女性通--奸并进行权-色、钱色交易等严重问题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滥用职权谋取不正当巨额利益。其胞姐胞弟借他名义胡作非为,视国家法律为儿戏。
有心人就发现政府会议缺少了刘主任的身影。
带着病还未恢复的向美玲与大姐第一时间去了b市,可连孟家领导的影子都没见到。拖得时间越长刘政越危险,证明没有庇护没有靠山,不止他的官场生涯将会彻底的结束,还会有牢狱之灾。向家人恐慌了,他们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刘梦瑶多次打孟星月电话都是不在服务区状态,她连夜坐飞机回b市,找到孟星月寝室,室友说孟星月出国了。刘梦瑶的心像掉到了冰水里,透心凉,脑子里更是一桶浆糊,手足无措的不知从哪里做起好,彻底的乱了!孟家为何不再帮忙?这是怎么回事?刘梦瑶不敢往深里想,她恐怕是自己的原因。
还有一个人,对!还有一个人……她要去找他,他那么温和好说话,一定可以帮她的……终于在孟家不出手的情况下刘政被监管了起来,财产也将被立项调查!
……
给童杭补完课后,林以青接到了赵刚电话,他平日的声音跟他沉默寡言的人一样,简短生硬,这一次却明显的激动急促:“刘政被抓了!”
六月中旬的下午没有一丝云彩,太阳把地面烤得滚热,一阵熏风刮来,从地上卷起了一股热浪,火烧火燎地扑着她的脸。路边的绿草抵不住太阳的晒,叶子都卷成起了细边,河池里的荷花就像没睡醒似的,昏昏沉沉的打着蔫,连林子里的小鸟,也都张着嘴巴歇在树上,懒得再飞出去觅食。
林以青举着电话,缓缓的走,走到一处找棵可以依靠的树,手机移到眼前,黑白屏早已经暗了下去,而她的眼睛如同被雷轰电掣一般,僵在那不动……九年,整整的九年了!
孤寂清冷的心永远画不出幸福的眼睛,她就像天空上的浮云,被冷风左右行踪九年,无法控制身形。有些痛深深隐藏在缝制起的锦囊中,不打封,别人永远不会读懂。深切的思念只能默默的挨,痛恨和耻辱更是独自咬碎在凄寒风雪里,别人永远听不到,清醒的只有她自己。而她妈妈呢,她妈妈九年的美好青春都被桎梏在那座铁笼里,桎梏了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