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便是在离开牧河别院,回到容府以後,有时午夜梦回之际,容喜还是会记起那个後来渺无音讯的小哥哥。
还有,他当时躺在血泊之中的画面。
容喜清楚记得那时候祖母和她说,但凡再晚上个j刻锺,小哥哥的手怕是就要废掉,若一个时辰都没办法得到治疗,一条命恐怕就留不住了。
每每想到这里,她便感到一阵害怕。
特别是在现在,当年的小哥哥成了她的夫婿後,容喜对这件事更是记忆犹新。
“他……怎麽下的了那麽重的手?虽然生母不同,但你们毕竟还是亲兄弟啊。”
“亲兄第?”太子笑了。“夭夭,你可知道在大位所象徵的权力面前,血脉的联系,根本微不足道?”
“同父同母的兄弟尚能自相残杀,更遑论是生母不同的我们呢?”
太子说这话的时候,语带淡漠,但话语里的悲凉,容喜还是能听的出的,同时,心中那种刺的一颗心密密麻麻发疼的情绪,又上来了。
“殿下……”
“孤以前,也曾经很天真过。”太子目露痛se。“母后和孤说,其他兄弟便算了,却要我一定得小心三弟,他不会甘心屈居於人下的。”
“可孤与三弟年岁相近,ai好相似,不论在文在武,都有惺惺相惜之感……”太子说到这里顿了顿。“你该是知道的,母后与淑妃二人在后宫势如水火,可吊诡的是,打小孤就和三弟玩的最好。”
“为了这事儿,孤被母后教训过好j次了,三弟也是,总和孤说,淑妃娘娘日日在他身边耳提面命,就和蜜蜂一样嗡嗡嗡的,吵人的很。”
太子说到这里,唇角扬起一道好看的弧度。
就连容喜,也忍俊不禁跟着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然而很快,这般轻松的好情绪却又被太子接下来的话给冲淡了去。
“孤还是相信,儿时的三弟,是拿真心相待的。”
“可也不知是不是生在皇家的宿命……不争个你死我活,总是不行的。”
“其实孤不是没有发现,三弟後来态度渐渐改变,只是总是不死心,结果……就有了你我的初遇。”
太子说到这里,看向容喜。
容喜这次没有再闪躲,而是迎着男人炽热的目光。
那样专注的,彷佛在对方的世界里只剩下自己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