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是名门正派……”
“我们是邪魔歪道,”秦风将手指塞进男孩的嘴,温柔地搅动,“所以邪魔歪道要做什么,他们名门正派管不着!”
这话如同变相承认了燕行月的身份,男孩痛苦地shǔn xī秦风的手指,眼里最后的坚持也土崩瓦解。
可是帘外再也没有传来声响,想必那大夫人悄悄退下了。
“放心,她不会说。”秦风的安w与先前青南之撞破他们的事时一般无二,“她也不敢说。”
燕行月颓然地躺在床上,眼里的光被大夫人口中的流言蜚语残忍地泯灭了。
秦风觉得燕行月乖顺了许多,不再躲避他的触碰,只是彻底没了回应,整日睁着无神的双目像是一具行尸走r。
他伸手拢起男孩耳边的碎发,细细梳好,用先前那根木簪挽了一个髻:“萧默已经离开陆府了。”
燕行月的目光微微波动。
“你若想走,我便带你回去。”
“回去?”燕行月抬眼望着铜镜里的自己,极淡地笑了起来,“回哪里呢?你又能带我去哪里?”言罢起身chou了秦风腰间的剑,头也不回地往屋外走。
秦风自然不会拦他,亦步亦趋地跟着,直到燕行月走到先前住的卧房才隐去身形。
房间里闹哄哄站着许多人,陆啸脸sey沉,怕是被接二连三的事情折腾得焦头烂额。人群中有人见着他来,瞬间噤了声,原本吵闹的卧房顿时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燕行月面se如常,往屋内一站,瞥了眼不成人形的青南之心里倒不觉得可惜,厌恶之情更是有增无减。
人死在他住的地方,自然有杀人的嫌疑,更何况最近江湖谣传,天下第一剑客早已委身于邪教教主,燕行月想不被怀疑都难。
只是无人敢站出来指认他罢了。
男孩觉得烦闷,抬眼盯着陆啸:“陆前辈,你觉得如何?”
陆啸看着他的目光有些闪烁,话到嘴边却是委婉至极:“这样的剑法一看就不是燕大侠的路数,凶手自然不是你,只是人死在你的房间里……”
“人不是我杀的,”燕行月与秦风待久了,又经历这么些事儿,早不似先前那般热络,凉凉地接了一句,“死有余辜。”便抱着剑靠在门边不说话了。
人群静悄悄的,在他身边空出一个圈。陆啸听闻这话,脸se更加y沉,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发作,y生生编了j句无人可信的说辞,然后遣散众人去安抚哭哭啼啼的青城派弟子。
燕行月嗤笑了一声,抬腿往屋外走,心知有人跟着他,也明白秦风亦一直跟着他,便懒得理会尾随者,走到内堂空无一人的桌子边喝酒,苍白的手指举着白玉杯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猛地仰起头一饮而尽,耳边却传来轻微的吞咽声。
燕行月面se一沉,回头冷冷地看着身后站着的人:“严兄别来无恙啊。”
严无垢面颊微微发红,瞧着他的目光既纠结又困h。
“严兄认错了凶手,怎么还有颜面留在陆府?”燕行月转回头继续喝酒,却听那人轻轻道了一声“你变了”。
燕行月闻言只是一个劲儿地喝,面上飞起淡薄的红晕,眼波流转,倏尔chou了木簪,让三千青丝倾泻而下。
严无垢的喉结又是狠狠上下滚动了一下。
“嫌命长就继续看。”男孩举起酒壶,对着嘴浇下去,似嗔非嗔,“人人都看我,也不缺你这一个。”
“燕兄,你到底……”严无垢死死盯着他露出来的半截玉颈只觉得口g舌燥,“与那邪教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