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毛利侦探也这样猜测过,但已经被推翻了!上田,你有什么证据?”警长扭头,对于向来害羞的年轻法医忽然在大庭广众下大声说话,甚至满脸的自信,似乎有些诧异,但无疑,这样的异样感很快就被忽略了。
“小鬼,有什么话就快说!”显然对于被提及刚才的糗事毛利小五郎有些尴尬,便大着嗓子如此说道。
‘咳咳’,法医一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两声,而后扭头冲着他身后的柯南眨了眨眼,才道,“中岛悠先生是因为喝了这瓦罐中的中药而造成汞中毒,而这些汞是来自于中药中的朱砂。但是中药房中的记录说明他们所开药物中的朱砂并没有过量……是这样吧?警长。”卖关子一般的停下,法医转身问道。
“恩,是的。”警长点了点头,“不过刚才毛利侦探也怀疑过伊藤美羽小姐,伊藤美羽小姐已经证明了她不可能下药,你自己也说过那朱砂并不是之后放入的。”警长的语气带着咄咄逼人,他可不希望自己的下属在这样的时候开玩笑。
上田法医点了点头,而后摆出了一幅稍安勿躁的模样,便道,“那朱砂确实不是之后放入的,我想它或许比任何药都要早被放入,是吧?伊藤美羽小姐。”
被唤了名字的伊藤美羽转过头,脸色都有些苍白,那搽了唇蜜的嘴唇颤抖着,良久才冷笑一声气势汹汹道,“你是说我在之前将朱砂放在瓦罐里了?悠并不是瞎子,而且他每次在熬药之前,就算我洗过了罐子他还是会洗一遍,这一点空也知道。”
警长对着伊藤美羽点了点头,而后脸色难看向法医,那意思很明显,如果这年轻的法医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么接下来的日子肯定是不会好过的。
“我知道是中岛悠先生亲手炖药,伊藤美羽小姐您不需要一再的说明,我想如果我想做这件事,一定是要……先了解中岛悠先生的习惯,然后想一个即使洗也洗不掉的方式,不是吗?”双眼微微眯起,上田法医的脸上透着一股危险而阴森的气息,便是令人不由自主的颤抖。
“哦?那么是什么方法呢?”伊藤美羽脸上依旧带着冷笑,却也是惨白的。
柯南看着伊藤美羽,似乎每个凶手在没有被完全曝露之前都是如此,即使当初对于自己的罪行是后悔的,但在这一刻,都是紧咬着口唇的。
上田微微扯了扯嘴角,便抬手拿出了一直拽在他手中的瓦罐,在众人面前拿起瓦罐的盖子,而后翻转将盖子的背面对着众人,“大家看一下,这个盖子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就像是表演魔术的魔术师一般,上田拿着瓦罐在众人面前晃了一圈。
“有几个洞。”毛利兰道。
上田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你就装吧!柯南在心中暗道,心中不住的冷笑。
“我在这几个洞上检查到了……蜜蜡!”
“蜜蜡?”
似乎众人倒是真吃了怪盗的这一套,皆是一脸疑惑的重复道。
相当满意的,上田点了点头,“我想,凶手犯罪过程是这样的,首先,即使中岛悠先生会自己炖药,但是喝完了药之后,也正如伊藤美羽小姐刚才说的,她会清洗,即使中岛悠先生在之后还会洗一遍。两遍的清洗也就说明了,伊藤美羽小姐不可能事先将朱砂粉末放置在瓦罐中。但是若将朱砂粉末混合了水做成了颗粒状,而后用蜜蜡封在这里……”指了指盖子上的空洞,“蜜蜡原本的颜色就与这盖子颜色相似,淡棕色,加上遇水也不会溶解……而中岛悠先生即使再次的清洗,我想也不会认真到做得彻底。这一点伊藤美羽小姐既然身为助理肯定是清楚的,而蜜蜡一旦遇热就会融化,在熬药的时候,也就顺其自然的……”
众人听了之后都是恍然大悟的表情。
此时伊藤美羽已经站起身,脸上依旧是苍白的冷笑,“呵呵,就算真的如法医您说的,我将朱砂封在了瓦罐盖上,但是朱砂我又是从哪里得来的,空一直和我在一起,您可以问他,我可是从来没有去过中药房,也没有买过朱砂。”
久保空赞同的点了点头。
“为什么凶手一定是伊藤美羽小姐,我想久保空先生也应该是值得怀疑的,如果是将药丸封在瓦罐盖上,我想只要是和中岛悠相处的人都有机会吧!还有这朱砂也不是随处就能弄到的,我想事情没这么简单……”警长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自然是不想自己的下属完全抢走了自己的风头。
“呵呵,大家不用急,柯南!”上田法医依旧一脸的淡定,而后叫道。
“恩。”柯南干笑着应了一声,即使不情愿还是将手上的东西交给了上田。
上田拿了东西并不急着给众人看,而是不疾不徐的说道,“我想大家都不知道,在中国古代,皇帝为了显示其身份的不同,在批改公文时以示区别,用的便是硫化汞,也就是……朱砂。而这次的中日交流文化展示会上,或许最不缺的就是朱砂了吧!只是单纯的道具,却被你,伊藤美羽小姐,当成了犯罪行凶的工具!”原本温和的语态在话尾忽然尖锐,无疑那种带着震慑力的语句令得在场的众人都是心中一颤,不由自主的便望向了伊藤美羽。
此刻的伊藤美羽就好似被抽去了经络,软软的瘫坐在了地上,便是沉默却也已经昭示着答案。
便是抬头,眼泪滑出了眼眶,“您是怎么知道是我的?我是说证据!”颤抖的声音中带着的是破碎。
即使没有证据,伊藤美羽的举动无疑也是默认了自己就是凶手,但是她却是想知道,到底是哪里她出现了纰漏。
“证据,就是这个。”此时上田摊开了手掌,那是一枚发红的戒指,原本应当是漂亮的银白色,而此时却染上了一层红垢。
伊藤美羽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中指,那里除了一个微白的纹路,便是光秃秃的圆润。便是抬起头对着一脸不可置信的久保空泯然一笑。
“是的,我就是凶手。没想到就是害怕吧订婚戒指弄脏了,才将它脱下来,却成了最后的证据……”坦然的便承认了,那苍白的脸上也出现了淡淡的悔意。
“为什么,美羽,这是为什么?”久保空无疑仍然沉浸在不可置信中。
“或许是因为,我太爱你了,空,所以忍受不了,其实你不爱我的事实吧!”伊藤美羽的眼泪依旧在滑落,滴滴答答的落在了舞台上,这一次却是她真实的眼泪了,却也是带着解脱了。
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