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凉凉的手握在掌中揉搓着,不管怎么捂着都只是温温的。
“没想什么,”瑞雪浅浅笑着,任她替他搓暖双手。“雅儿一早出门做了什么?”难得她竟会早早起床出门,同寝后,他才发现,自家妻主爱好睡懒觉,每每抱着他像个孩子般赖在床上不肯起身。
福雅闻言笑眯了眼,献宝似的从身后拿出一大一小,两个皮制的袋子。
“这是什么?”瑞雪拿过来翻看,袋子不是缝制的却密合的很好,顶端有个小小的口用塞子塞住,他试着拔了拔,却拔不出。
福雅把袋子拿了过来,将盖子转了转就打开了。
瑞雪睁大了眼,第一次看见这么奇怪的盖子,拿过反复玩着,颇为新奇,“这袋子是做什么用的?”她特意拿来的绝对不是一般的袋子。
福雅唤惜春怜夏拿些热水来,先灌入大的袋中,旋紧盖子。然后掀开皮裘,将袋子置于瑞雪的腹部。再灌好小袋,塞入瑞雪手中。
手中抱着暖暖的小袋,另一股暖意自小腹出缓缓散开,胀痛的感觉顿时舒缓不少。
瑞雪惊奇地望着福雅,她一女子如何会注意到这些,记得以前,每逢府中哪个侍君行经期至,母亲便会回避,即便是主夫也不曾例外。因为男子经血乃是污秽之物,不可沾染妻主,沾之不详。可她这两日仍是宿于他房中,夜里也总是拥着他因失血而冰凉的身子,在那片温暖酣然入睡;她甚至帮他清理经血,不顾他的拒绝和羞窘;为他做到这般的她,每每想起,都不知要怎样才能不负她的这片情意;唯一期盼的是能替她延续血脉。
福雅见他又惊又喜的,眼中隐现水色,手中拿着水袋抚弄,嘴角边的笑又暖又柔,阳光笼罩下的他,周身浮动着幸福的光晕,自己的心中也因着他的幸福而幸福着,他,是她的夫,也是她今生的亲人!
拿过他手中的水袋放在一旁,再次用自己的手将他比自己略大的手包住揉搓,“我还是喜欢这样替你暖手,那水袋就留待我不在时用吧。”
“好,都听你的。”瑞雪温柔地笑看着他的妻主,都听她的,她是他的天,他的地,他一生要相随的人,他生生世世都愿相随的人。
冬日的午后,暖暖的日光下,不时低低哝语,相视而笑的两人,情意绵长,温馨的自成一方天地。
*** ***
又是京城醉芙楼
又是同一间雅间
又是同样的四人
“你这懒狐狸终于肯出来了,我还以为你抱男人抱的什么都忘了。”说这话的人除了罗刹没有第二个人了。
“我是很想留在府中抱着瑞雪过日子就好。”福雅很是惬意地一一品着桌上的菜肴,然后对着阮青衣道,“青衣,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给我备一份,我要带走。”她指点着桌上的菜,想了想,又道,“还有清露,叫人多送些到我府里吧。”脑中是上次瑞雪喝着清露的样子,他喜欢的东西还真是少呢,她会一点一点的替他都找出来的。
“三妹这是带回去给谁啊?”阮青衣明知故问,这京城现在人人都知,灵王爷如何宠爱夫君,为了个丑无盐,教训了姬府以美貌才情闻名的小公子姬瑞星。虽然姬将军下令府中之人不得将事情传出,可这人多嘴杂,哪里能够完全杜绝。
福雅给了她一个“废话”的眼神,又将注意力转回到菜色上。
“三姐,你的夫君真的很丑吗?”包小小终是忍不住问道。
福雅这回转过身,对上包小小,表情极为认真,“我家瑞雪很帅!”
阮青衣眨眨眼,没说话,那姬瑞雪她见过一次,的确是与其他男子不同,无蒲柳之姿,到有几分女子的伟岸,的确称不上什么美人。不过什么是帅?
罗刹直接翻了个白眼,这女人在这里说男人帅,有几个听得懂的。
“什么是帅?”包小小还是很好学的问出声,她一专业情报员,别的没有,好奇心倒是很重的,万事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帅,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境界,小小还是自己去琢磨吧!”福雅一句话打发了这个十万个为什么。
“狐狸,有刺客找上你了?”罗刹这回颇为认真的问道,这狐狸可是她唯一的老乡。
“呵,是啊,我都不知道哪里招人惦记了。”福雅闲闲的口气让罗刹气急。
“喂,你以为你的空手道、跆拳道什么在这里有用吗?这里有种武功叫内功,你那两下纯属以卵击石。”罗刹难得一口气吼出这么长的一句话。
“是二皇女的死士。”包小小一得到消息就派人去查了。
“哦” 福雅点点头,与她猜的八九不离十。依母皇对她的宠爱,皇姐对她的维护,即便她除了皇姐,哪个位子还是轮不到她。而皇姐居于宫中,哪里是可以说刺杀就刺杀的。那么剩下的就是她这个住在宫外的闲散王爷了。
“你这就算回答了?还是三妹已成竹在胸,有了对策了?”阮青衣倒是不是很在意,这位妹妹可没那么好算计的。
罗刹经她这么一说,冷静了下来,“那倒是,祸害遗千年,我倒是应该担心打你主意的人。”
福雅懒得理会她们的调侃,只是问罗刹道,“上次我托你的事怎么样了?”
不说还好,一说罗刹就气不打一处来,福雅托包小小送来一份“凤影企划书”,要她帮她建立凤影体系,说白了就是皇家的私人保镖,这种东西她们轩辕家做了这么久的皇帝都没折腾出的东西,居然个个皇帝都是寿终正寝的,真是奇葩了!她明明就是个江湖杀手头子,做这种事劳心劳力还没有好处,这种抓人做白工的事也只有这只狐狸做得出了。
“你还说,这种帮皇家打工的事,我有什么好处?”
“好处?你没事把暗黑搞得那么大,账目不清,体系不善,就知道接任务,是谁帮你搞定的?又得了多少好处。”
“那对你又不是什么难事,举手之劳而已。”
“那种事是要用脑子的,为了你那点事,我死了多少脑细胞了。”
“……”罗刹还未开口,那边一只嫩白的小手举了起来,怯怯地问道,“什么是脑细胞?”
“噗……”那边听的津津有味的阮青衣听到这一问直接喷茶,这包小小还真是一打岔的高手。
四人正说笑间,楼下却喧哗了起来,四人探身自窗子向楼下看去。
原来是一对mǔ_zǐ在楼下卖唱,一女子现下正在纠缠唱曲的少年,周围估计是一伙的几个女子将其母拦在身后,不让她上前,周围也有无事之人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