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辞盯著他,折起报纸放回桌上,轻轻在桌面上叩击著手指,那节奏缓慢,每一下声响都像敲在陆曾谙心壁上发出来的,他骤地难堪起来,垂著头莫名沮丧,不敢再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肖辞弯弯唇角,对他说:「好啊。」
陆曾谙猛的抬头,肖辞笑得慵懒迷人,眼睛里却分明是晦暗的野火和窒人呼吸的冰雹。
奶奶住在郊区的景致别墅,开车过去颇有一段距离,夏天的衣服薄,陆曾谙收拾了一个小小的行李箱,简便地出行。
司机沉默地开车,陆曾谙与肖辞坐在副驾驶,肖辞一直在签署文件,头也不抬,也是一路无话。
陆曾谙靠在椅背上,歪著头看窗外风景,疲惫地想爸爸果然不会舍不得他。
肖老夫人提前收到消息,已经笑盈盈的在门口等著。她老伴儿走得早,又只有肖辞一个孩子,她也没跟著儿子一起住,自己和保姆住在偌大的别墅里,养著小猫小狗作伴,说不寂寞是假的。老夫人很喜爱陆曾谙这个养孙,来陪她度暑自然心里欢喜。
肖辞并没有在母亲这里待多久,他很忙,关照几句就要离开。陆曾谙一直在沙发角落坐著,听肖辞对奶奶关切询问生活所需,觉得爸爸如果对自己能像对奶奶一样细致温柔就好了,这想法让他自己都觉得不讲道理。
肖辞离开之前,扫了一眼陆曾谙的简易行李箱,陆曾谙心里咯登一下,紧张得脸都开始发红。
所幸肖辞对他带了什么衣服并没有兴趣,相当平静的交代几句,上车走了。
陆曾谙目送爸爸的车消失在视平线,惊慌的心跳依然没有平息。
他太易受惊了。
他在箱子里,偷偷藏了一条肖辞的内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