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半时候是睡着的,醒来就瞪着两大眼睛看洞外的天空。
再也没有人拉她出去打猎,她成了真正的俘虏。
很快到了深秋,气候骤然变冷,冬天快来了。
苏稻穿着夏天的衣物,卷缩在草堆里。那些女人已经穿上了颇厚的兽皮,比以前更加忙碌的跑进跑出,扛着一头一头苏稻叫不出名字的猎物堆进洞窟,还有她最常吃的红薯以及其他奇奇怪怪的东西。
终于有一天,苏稻再次被松绑了,她被几个女人提到一个池子里洗澡,洗完后又被提到洞窟门口。她更加不安,这几个女人居然对她笑,咧开大嘴巴,很森然。
苏稻赤脚站在地上,头发还湿漉漉的在滴水,她打个寒颤。她的身旁还有十来个女人,都是以前见过的。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十来个女人今天似乎特别打扮过,比如头上戴着花环,兽皮衣也看起来比以前整洁干净。
很快,苏稻就明白了大概真相。
已经枯黄的广袤草地远方,汹涌的泛起层层黄沙,如海浪似地席卷而来。
苏稻眯着眼睛看了很久,才从黄沙里看出那是一群奔跑的男人,他们比这些两米的女人还要高许多,肌肉堆得像石头,一条胳膊比苏稻的腰都要粗。他们几乎全都□上身,仅围住腰间。一双大脚踩在地上,地动山摇。
苏稻一下子傻住了,求死的想法再次涌上心头。
“嗷嗷。”为首的男人走上前,大力将绑在背后的猎物放在女人们面前,足有十头一模一样的红皮毛猎物,这些猎物不大,一头顶多五十斤,但是脑袋特别小,身体全是肥膘,四肢几乎被堆在肉里面看不见。女人们看见猎物,算算数量立即笑了。一个头戴花环的高大女人亲昵的走到男人身边,男人激动的举起手疯狂的嚎叫几声,随即拉着女人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苏稻望着携手远去的一男一女,握紧的手掐出了血水。
随即其他的男人也拥挤着献上自己的猎物,苏稻发现全是那种红皮小肥猪,基本都是献上十头,个别的只有九头或者八头,每个人在放下猎物后就拉着一个女人蹦蹦跳跳的走了。
苏稻早就麻木的低下头,看着地面,平静的表面下一颗心在汹涌翻滚。语言不通不代表行为也不通。她知道可能面对的是什么,她想找块石头撞死,但是她没有这么做。她内心在拼命挣扎。她从来就不是特别大胆的人,寻死也找不到勇气。她头回深刻的自我厌恶。
“嗷!”苏稻被突然的扯到前面,苏稻慌乱的抬头,看到拉扯自己的是认识的女人,女人一边拉着她一边愤怒的吼着什么,在女人前面还站着一个男人。苏稻被推搡到男人身边,那男人又愤怒的冲着女人回吼了几句。
苏稻尽量平静的看向男人,她愣了一下。
这个男人……好矮小。
她至今为止见到的女人都有两米,男人更是高大,而眼前的这个,比其他女人还要矮一截,身型也不是特别粗壮。被胡子遮住的脸颊看不见五官,简直像个毛毛怪。当然,再矮小也比苏稻高大很多,估计也有一百九十公分左右。
高大的女人指着地上的一堆猎物对男人喋喋不休的吼着,苏稻低头看向那堆猎物,是八只红皮小肥猪。苏稻隐约猜到,这个女人大概是对眼前不够强壮的男人不满,所以就将一点用处也没有但好歹是个雌性的苏稻塞给男人。这典型的就是坑人,别人八只猎物能买个健康的女人,到他这,只能换一个劣质品。
苏稻闷闷的看着这一切,难怪这群女人一直愿意养着她,原来是为了这么一天,用她去交换过冬的猎物。
男人也不是傻子,苏稻跟别的女人差别太大,皮肤白,细胳膊细腿,又小又瘦,看起来似乎一捏就碎了,不耐用。
苏稻哆哆嗦嗦的捂住脸孔,她害怕被男人带走,也害怕被留下来。如果被带走,以后的生活可想而知,如果留下来,浪费食物的她会被这群女人弄死。
苏稻又被拉住了,那个男人终于认输,拉着苏稻就走。苏稻跌跌撞撞的走了几米远摔在地上,男人见状停下来,将苏稻抗在肩上轻松的跑起来。
02 雌性
苏稻痛苦的喘息,被扛着跑很难受。而且男人的速度快得简直不像人,特别颠簸。他跑了没多久夕阳已经下来,天快黑了。
男人毫不停歇,更加勇猛的迈着步伐,苏稻看着景色不断变化,那群女人居住的地方很像平原,如今路过的地方却有高山峡谷森林,月光快升起时,苏稻终于被放下来。
他们停在一个颇具规模的部落前,屋子都是石头堆砌的,一眼扫去有百来个屋子。前面的空地上还有一群人围着火堆烤肉,包括苏稻以前见过的女人。
男人拉着苏稻走进一个石屋,石屋在外面看不大,进来后才发现被挖得很深很宽广。铺着兽皮的石床,挂在墙边的各种武器,多是木头和石头制作。苏稻僵在门口进退不是,男人轻轻推了她一下,一直将她推倒石洞的后面,那后面多开一个洞,男人用力的搬开石盖子,一股子腥气扑鼻而来。
映入眼帘的,黑黑的洞底深处堆砌着很多很多红皮小肥猪和其他的食物。苏稻呆呆看着,男人却嗷嗷嗷的指着这些食物激动的说着什么,虽然胡子遮住了脸,苏稻还是看出他似乎很高兴。苏稻听不懂,男人嗷嗷了半天才安静,俨然明白了女人听不懂他的话,气氛有点怪。
苏稻紧张的站着,又过了一会,男人手舞足蹈的再次嗷起来,他对着苏稻做手势,折腾了半天,苏稻才隐约明白他再向她炫耀自己的资本,有这么多食物,不会让女人饿到。
苏稻是明白了,却无法让男人明白她已经听懂的事实。
苏稻真的没有心情做手势,试图去跟一个野男人沟通。
苏稻没反应,男人就不厌其烦的做着滑稽的动作,直到苏稻肚子饿得咕咕叫出来,男人才停下。
男人立刻带苏稻走到屋外的火堆前,架起一头剥皮的不明猎物烧烤。一边忙着烤食物一边扭头看苏稻,觉得她站远了,就强硬的将苏稻拽到脚边贴着坐下,烤一下就看一下苏稻,雌性肯定见过,这样的雌性没见过。
苏稻无疑是奇怪的,从头到脚都很奇怪。那些雌性的头发很长很纠结,黑里泛黄,用东西绑起来就像一团枯草。苏稻一直披头散发,来之前正好洗过澡,此时风吹干了飘动着,比其他女人的要柔顺多了,它还算乖巧的贴着苏稻的脸颊轻轻晃动。男人伸出手抓住苏稻的头发捏了捏,动作很大,苏稻疼的皱眉,男人立即放手。
男人又专注的烤肉,烤了一两分钟还是忍不住回头盯着苏稻看,看她光洁白皙的额头,看她修剪漂亮的眉,挺翘的鼻子,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近来又是痘痘又是干皮又是紧绷的脸,还有干燥的红嘴唇。天黑黑的,只有闪烁的火光,苏稻无法看清男人的表情,她只听到自己逐渐崩溃的心跳和隐隐作痛的胃。
深秋已经很冷了,她仅穿着白色的短袖t恤,手臂在夜风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