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攀龙就随随便便的在一把椅子上坐下,对着毛玉龙笑着道:“你也坐下吧。”
毛玉龙再拜道:“先生在,怎么有我坐下的份?”
“你如此恭敬与我,却是拘谨生份,小小年纪便如此事故,不好,不好。”
“我恭敬的是先生的学问,拘谨的是先生的德行,面对的却是家中长者,怎么就是生份呢。”毛玉龙微笑着道。
高攀龙和座师愕然,转而相视抚掌大笑,高攀龙对毛玉龙座师道:“竞秀,我现在是真的羡慕你有此佳徒啊。”
能被儒林魁首如此夸奖,座师已经脸色带满了骄傲的红光,但嘴上却是故意训诫着毛玉龙:“油嘴滑舌,如此下去怎么了得?回去后,罚你抄书百篇。”
高攀龙摇手笑道:“过了,过了,虽然严师出高徒,但过犹不及啊,不要棒杀了美玉良才。”
座师就笑着解释:“此子才情思维俱佳,只是那一笔狗爬的字吗,简直让我看着呕吐,我打了多少手板也不成,真真的气死我了。”
说着就在袖筒里拿出了毛玉龙的一笔字来,双手递上:“先生看看,这还叫字吗?我都不敢说他是我的门生,怕说丢了我的老脸啊。”
高攀龙看到毛玉龙的一笔字,不由的笑喷,指点着字是真的无话可说。
毛玉龙就尴尬的站在那里:“我的字不好吗?方方正正的,很好吗。”但看到高攀龙的表情做派,竟然是随和平淡的很,这可能是学问深处归自然吧,于是,毛玉龙也就没了先前看到历史名人的那种小紧张了。
放下这笔烂字,高攀龙随和的问了几句论语中的典故,试问毛玉龙的见解。
毛玉龙在前世泡坛子那是资深者,就开始侃侃而谈,往往有惊人之语,虎的高攀龙这个一代宗师二愣二愣的,最终不由感叹:“这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虽然有些理解有些离经叛道,但也不为无理,我们都老啦,老啦。”
这样的评语是极高的,座师虽然依旧教训责怪,但已经是一脸由有荣焉了。
该考教的都考教了,高攀龙就将话题说到这场接见毛玉龙的正题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