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也正说明自己和自己的阉党已经到了骑虎难下的地步。
维持这种平衡,虽然是皇上想要达到的目的,但却绝对不是自己这个阉党集团所能承受的。
东林士子集团,是上下几千年固有形成的,更是在大明前几代皇帝刻意扶持的,他们底蕴深厚,根基牢固。
而自己的阉党集团,不过是在皇帝一时兴起,为了争夺皇权权力,暂时扶持起来的,论起根基,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语。
正德年间的几个大太监的前车之鉴,明明白白的摆在那里,那就是自己失去皇帝利用价值之后的下场。
而一旦失去了皇帝的支持,这种平衡被打破,就是自己这些人死无葬身之地的时间到了。
这时候的魏忠贤和他的同党们,总算是明白了一件事,虽然自己现在一时风光,好像是权倾天下,但自己这样的势力和荣光,不过是建立在沙滩上的楼阁,一阵小小的海浪,立刻就会让自己这些人大厦倾覆。
这就好比一个撒了谎的人,当第1个谎言说出去的时候,为了维护住局面,就必须继续用几百个谎言来维护这个局面。结果是越陷越深,结果就是走入了一个死胡同。一旦放松了对东林党的穷追猛打,让东林缓过气来,自己的阉党,也就成了万劫不复。
但是现在状况就是双方已经达到了焦灼,谁也撼动不了谁。
于是包括魏忠贤在内的所有有远见的阉党成员,都焦急的等待着一个机会,一个再次对东林党进行打击的机会,希望能够通过这一场机会,让自己的党派彻底的占据上风,稳定住自己的根基局面。
当魏忠贤他接到杭州兵变的第一时间,立刻看到了这个难得的机会,不由得弹冠相庆。
于是召了自己的几个干儿子,也就是五虎十彪十孩儿,连夜的磋商了一番之后,带着自己几千的仪仗,呼啦啦的进宫面见天启皇帝。
现在魏忠贤的排场大了,平时出行,坐着文轩,羽帘青盖,四马如飞四顾,铙鼓鸣镝之声,随着轰隆而过的车轮,隐没在飞扬的黄土之中。锦衣卫官校腰围玉带,踏靴着衤夸,提刀相随,夹驰于左右,厨师、优伶、百戏、奴婢这些随从的人,又以万计。
现在的魏忠贤可是了不得了,现在他的官爵是惜薪司,司礼秉笔太监,提督宝和三殿,钦差总督东厂官旗办事,掌惜薪司内府供用库尚膳监印务,总督南海子,宣付史馆,进本部尚书。叙门功,加恩三等,荫都督同知。加太子太保兼左都御史,督大工。{三殿成,}进上公,加恩三等。母死,不奔丧,夺情视事。冒宁、锦功,加太子太傅。俄叙三殿功,加少傅,世荫锦衣指挥佥事。外臣称九千岁,等再后斗倒东林,外面直呼九千岁,最后阿谀者直呼九千九百岁,当然,魏忠贤还知道自己不过是皇家的一条狗,没有再上一步为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