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六之后,就不是互相拜年了,而是走亲访友。但是自己是个外地官,在这里根本就没有几个亲朋,所以就难得的闲了下来,享受着妻妾侍候的温馨。
结果正在说着家长里短,门子轻轻地站在门外禀报:“杭州新晋小秀才毛玉龙,在衙门外面求见,说是有天大的事情,想向老爷禀报,大人您看,您是见还是不见?”
县令就一皱眉:“他早先不是来过吗?这年都拜完了,又有什么事情?”
门子小心的从门外回答:“他说是关乎到杭州安危的事情,具体什么小的也不太清楚。”
县尊就哈了一声:“小小年纪,刚刚中了一个秀才,就学着那些酸腐的人好做大言了,朗朗乾坤天下太平,哪里有什么大事危机。”然后不耐烦的挥手道:“你就说我不在,让他回去吧。”
门子就走了回来,对着焦急等待的毛玉龙道:“我家老爷说了,就说他不在,让你回去呢。”
毛玉龙当时气乐,什么叫就说他不在,这不是明显的拒绝吗?本来想放弃走了,但一想,这事情实在太过巨大。
士兵哗变可不像其他,它的危害可比杆子进城,敌人攻陷杭州更可怕。
因为敌人攻陷一城,目的是战领,但凡是有一个头脑清醒的家伙,为了以后自己的统治,都会全力安抚当地的百姓,已收揽民心。
而杆子进城,求的不过是钱财,杀人放火的事几乎就不会做的。
但是兵变就不一样了,因为那些将士们一旦决定兵变,他们的心态已经严重的扭曲,戾气布满全身,本着的就是破罐子破摔,而最要命的就是这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所以每一次兵变,都是一场绝对的灾难,其后果真的是让人难以预料。
于是就只能再一次恳求这个门子“大哥大哥,这是万分火急的事情,否则这大过年的,我不在家好好的陪着娘聊天读书,我巴巴的跑这里干什么?还请门子大哥再辛苦一下,等着事情过后,一顿西湖醋鱼在下请了。”
听到这话,这个门子就再次笑起来道:“那就承了小秀才的情,我就再给你跑一趟。”
再次回转来,站在花厅的门外,小心的再次向县大老爷禀明了情况,然后加了一句:“我看着小秀才神情惶恐,是一路跑着过来的,真的好像是要出什么大事,老爷您还是听一听他的,省的事后落了什么埋怨。”
一样话百样说,着才是说话的艺术,这才是这些门子们能得到红包的窍门。
县令就想了一下,就是真的有什么事情,而自己坚决将他拒绝门外也比较不妥,因为这里是县府同城,秀才是可以向上级递陈情的。真的这家伙有什么急事急了,越过自己,把事情直接递到府上去,那对自己就不利了。
于是就向妻妾挥了挥手,妻妾明白,两个人就打了声招呼,回到后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