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这才缓过来,丢下梢棒,一溜烟的冲向了药堂。
吩咐完这些,王都头对着身边的兄弟大吼:”还愣着敢什么,还不将凶犯钱老大和静街虎锁了,其他人等也都蹲下,等着处理。“然后走到钱老大身边,很是玩味的对他道:“我的钱老大,你跟谁过不去都成,干嘛跟个秀才,还是号称神童的秀才过不去?就你那混脑袋,怎么玩得过人家秀才的脑袋?这次你玩大了,对不起,不是兄弟不帮忙,实在是帮不了了。”然后哗啦一声,也不管苦苦哀求辩解的钱老大,直接锁了。
大家将毛玉龙七手八脚的抬到了屋子里,放到了床上,看到儿子面如白纸,气息奄奄昏迷不醒,当时娘直接哭晕过去了。
正在大家慌乱的时候,三儿背着大夫一溜烟的跑了进来:“大夫来了。”
大夫年纪不小,被三儿这一顿颠簸差点背过气去,但是,秀才公出事,哪里还敢喘气,第一之间就抓住了毛玉龙的手,准备给他把脉。
结果,毛玉龙已经睁开了眼睛,一脸焦急的道:“赶紧救我娘。”
大夫就一愣,这不是伤势严重昏迷不醒吗,怎么他娘一晕,这个小秀才就立刻清醒了呢?不过既然这个清醒了,那个晕倒着,还是先抢救晕倒的吧,反正自己来就是抢救晕倒的,管是谁晕倒呢。
银针扎穴,娘就悠悠转醒,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扑向了躺在床上的儿子:“我的儿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可让娘怎么去地下见你爹啊,怎么对得起毛家列祖列宗啊。”
毛玉龙就揽住娘的胳膊安慰:“没事的,不过是皮外伤,没伤到骨头的,就是血流的多些,一会喝点红糖水也就补充过来了。”
看到儿子头上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再看看儿子虽然面色苍白,神情有些萎顿,但说话眼神还都正常,娘这才放心。然后一转身,不是先谢谢给毛玉龙诊脉的大夫,而是跪下,向着北墙上那个发黄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神磕头感谢,那虔诚,连被冷落的大夫都说不出什么。
“秀才公伤势看着吓人,其实不过是皮外伤。”检察号脉一番之后,大夫施施然撸着胡子摇头晃脑的下了定论:“不过血脉亏损,需要大补,因此,这人参鹿茸,当归灵芝——”
“打住,千万打住。”毛玉龙一骨碌爬起来立刻打住了大夫的话头,这是准备一次将药房名贵药材清仓的节奏啊,这样下去,还不立刻一病返贫?
“经济实惠的。”毛玉龙就充满了殷切的希望。
结果老大夫大怒:“要想活命,必须如此。”然后看看四周状况,家贫如洗,没的敲诈,就恨恨的道:“白萝卜就红糖水。”
娘见大夫生气,忙上前连连陪着不是,赶紧从床下拿出藏钱的瓦罐,在里面随便抓了一把铜钱,塞给大夫:“对不起,都是我儿年少不懂事,还请老大夫原谅。”
家有病人,天可得罪,地可得罪,就是大夫不可得罪,这是本份。
大夫接过诊金,看也不看的丢在了药箱里,然后站起来,对着三儿道:“背我回去。”
结果还没等三儿答应,一个声音却道:“这个恐怕不行。”
大家抬眼望去,却是王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