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估计,等我将火炕搭建好了,这东西不但冬天住着暖和,更除了夏天的湿气,一定有街坊邻居看出他的好,一定会有样学样的,这样就会在杭州慢慢的流行起来,而您是第一个会这个手艺的,凭借着他,你的日子就会好起来的。”
赵伯就双眼发红,哽咽的冲毛玉龙拱手:“我也看出这个好了,等我回去也盘一个,这是小秀才交给我的的手艺,这是小秀才你给我的活路啊,我们一家子得怎么感激你啊。”
街坊邻居没有关键的利益冲突,反倒走的比本家族的人更近,尤其毛玉龙又交给赵伯一个养家的手艺,当时真的是感激涕零了。
娘在厨房擦着手笑着回:“什么感激不感激的,正所谓亲戚盼倒,邻居盼好,大家的日子好了,看着也是开心不是。”
赵伯就对在厨房里忙着的媳妇吩咐:“你回去,把那只老母鸡抓来做个晚上菜。”
娘就赶紧拦着:“别的,那老母鸡还是你家的油盐呢,使不得。”
赵伯母就挤出去,边走边道:“我当家的学了小秀才的手艺,那以后的日子就活泛了,一只母鸡也就不是什么了,还有什么使不得的。”
既然人家出了母鸡,娘也大方了一把,在床底下的瓦罐里拿了十几文钱,叫小丫去街上的杂货铺里沽一斤酒。小丫就拿着一个瓶子,一蹦一跳的往外跑,小黄在后面屁颠屁颠的跟着保护小主人去了。
当火炕和灶台连上之后,烧饭的烟火在炕下流动,还潮湿的火炕就开始冒出霭霭水汽,虽然现在还不能用,但原本湿冷的房间就已经变得温暖起来了,这样的结果立刻让其他人啧啧称奇。大家也看到了未来这个火炕的前景,一项一脸凄苦的赵伯母的脸也开始带上了笑容,因为她看到未来自己的男人,凭借这个手艺让一家过上好日子的希望。
而毛玉龙在晚饭的时候心情也高兴不少,不单单是自己将告别阴冷的南方冬天,最主要的是一个举手之劳就解救了一家人,这真是送人玫瑰,手有余香的妙处。
第二天的时候,几个同年按照惯例前来拜访,毛玉龙当然热情招待,将他们让到已经干了热炕上坐了。
这个温暖的热炕让所有的人在感到新奇的同时,更感觉舒服。
毛玉龙立刻就展开了现场解说和推销,将这火炕的妙处说的是天花乱坠,将这门手艺说的是深奥无比。最后隆重的推出了这个独门手艺的赵伯。当时大家纷纷表示回去和家里的商量一下,立刻施行改炕改灶计划,至于工钱,几个富家的根本没问题,至于和自己一样的,可以收半价。
送走了几个同年,毛玉龙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不由得捏着下巴得意,一不留神,自己还在这个年代推行了那个年代不能推行的改炕改灶的大业,是不是自己该参合一下发笔邪财?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因为这个年代注重身份,自己准备走科举的路子,别因为这个而影响了。
但其实毛玉龙想多了,在这个年代,虽然更加鄙视商人,但已经严重的流于表面了,放眼看去哪个官员的身后不是经商为他们聚敛钱财,东林之所以坚决反对国家对商贾收税,还不是东林就是商人最大的代言人,收税了,就等于动了他们的奶酪。
正所谓挡人钱财等同杀人父母,而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是天底下最大的仇恨,都上升到了这种程度了,东林还不往死了整挡他们财路的阉党?
至于没了这块收入,大明的财政是不是破产,边军将士是不是冻饿倒毙无力御敌,大明是不是最终崩溃灭亡,那干东林什么事?屁事都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