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蕙不觉心里憋气,都怪胤祺太宠瓜尔佳氏了,堂堂皇子,怎么就不知道平衡之道,集宠于一身就是集怨于一身啊。
福蕙这边心里郁闷着,那边巧玉见主子一直没动静,便接下了纸包,轻轻打开呈于福蕙面前。
福蕙仔细看了一眼,只见纸上俱是研磨得细细的粉末,颜色棕黄,也看不出是什么,用指甲挑了一点放在鼻尖嗅了嗅,闻着与上次的味道不同,应该不是麝香。
福蕙瞧不出个究竟,看了眼巧玉,她也摇了摇头,这才转头俯视仍旧跪地的桃花,“这是什么?”
桃花摇了摇头,回道:“奴婢也不知。”
福蕙皱眉,这是何意,什么东西都搞不清楚,还敢呈上来,“此物从何处得来?”
“这是胡格格房里得来,奴婢前日不小心瞧见了胡格格偷偷下在贝勒爷的茶水里,奴婢怕贝勒爷出什么岔子,实在不敢隐瞒下来,便偷取了一些,呈给福晋。”桃花声音发抖,好不容易将话说完,跟着便整个人趴下,头点地,再不敢抬起,全身直颤。
福蕙的心砰地一颤,她没想到事情如此严重,居然关系到了胤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胤祺可是金尊玉贵的皇子,有什么岔子的话,牵连甚广。
福蕙稳了稳气息,让自己冷静下来,让巧琴去将刘嬷嬷唤进屋来,“你瞧见胡格格下了几次?”
“奴婢就偷见了这么一次,奴婢绝不敢瞒骗福晋。”桃花忙澄清道,不过,福蕙也只是听听,桃花的话有几分是事实还有待商榷,毕竟她收了瓜尔佳氏的银子,是不是有意陷害胡氏还两说。
一问一答之间,刘嬷嬷进得屋来,近到福蕙面前,她将纸包递给了刘嬷嬷瞧,刘嬷嬷仔细端详了一番,也凑近鼻端嗅了嗅,犹豫了一会,挑了一撮细末尝了尝,只是思忖,半晌没有开口,渐渐脸色凝重起来,福蕙没有催促,不过心里着实有些急,瞧着刘嬷嬷的脸色略变,心里更加擂鼓般直跳,双眸直盯着刘嬷嬷。
刘嬷嬷终究附耳过来,轻轻说了一句,福蕙只觉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刷得变了,急抬头看着刘嬷嬷,嘴唇嗫嚅了半天,才哑声道:“你确定?”
刘嬷嬷毕竟是老油子,虽说脸色略变,心也咚咚直跳,可还稳得住,眯了眯眼,压低声道:“奴婢也不能肯定,只是瞧着像。”
福蕙双手不自觉地握拳,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沉吟了半晌,终是转头看向桃花,打定主意道:“巧玉,将桃花带去你屋里,用些饭,你先陪着。”
巧玉明白福蕙的意思,就是将人先软禁起来,她虽不是很清楚究竟,可她却知道深浅,瞧着福蕙和刘嬷嬷的脸色,一定是出大事了,主子把人交代给她,她自然得看紧了,于是,行了礼领着桃花便出了房。
桃花领走了,福蕙转头吩咐巧琴,“你把所有来请安的人都拦了,就说我身子不爽利,让她们不用请安,都回了,还有,桃花的事,一点都不能漏出去,要是让我听到什么风声,一个个全都提脑袋来见。”
巧琴的性子虽不如巧玉沉稳细心,可也算是个七窍玲珑心,这时候,她也清楚一定出大事了,福蕙吩咐完后,忙跪下道:“就算奴婢死也不会漏出去半点风声,福晋请放心。”
身边人得不得用,就在这种时候体现了,福蕙见两名丫鬟的表现,颇为满意,心里的紧张也随着松了几分,于是轻声道:“现在还不用要死要活的,你只管将吩咐的事办妥便可,好了,下去吧。”
巧琴这才站起身来,出了屋,这时房里只剩下福蕙与刘嬷嬷。福蕙这才拉着刘嬷嬷的手,郑重道:“嬷嬷,这事事关重大,觉不能这么含糊,定要弄清楚,这样,你将东西拿了,去找名大夫瞧瞧,记得,千万要小心,不要泄了贝勒府的底,这事可是一丝一缕都能外泄,知道吗?”
刘嬷嬷点了点头,双手接过纸包,仔细地放入怀中,她面上虽没表现出过分紧张,可福蕙却心里清楚,因为她拉刘嬷嬷手时,触手指尖发凉,可就算这样,福蕙也只能让刘嬷嬷走这一趟,因为她只相信刘嬷嬷,而且这事也只有她能担得起,其他人怕都没她这般的稳重老成和经验丰富。
刘嬷嬷出府的这段时间,福蕙强迫自己镇定,不要胡思乱想,半闭着眼端坐着,一动不动地等着刘嬷嬷的消息。
大约个把时辰后,刘嬷嬷回来了,东西还是带回来交给福蕙,这准信也带回来了,俯在她耳边一字一句道来,话说完,福蕙不禁闭了闭眼,脸色很难看,直过了半晌,才睁眼道:“大夫那里不会留下什么麻烦吧。”
“福晋放心,是完全不相干的大夫,奴婢已经塞了银子,不会知道东西是贝勒府的。”刘嬷嬷郑重回道。
福蕙现在已经心乱如麻,见她说得笃定,也算稍缓了口气,低着头沉默了半天,才沉声道:“将胡格格先关了,做得保密些,决不能露了风声。”
刘嬷嬷得了令转身出了房,房里只剩福蕙一人,她现在得冷静想想,这事,该如何跟胤祺开口。
☆、泄露
福蕙忐忑地等着胤祺,到了午饭上胤祺也没过来用饭,这事闹得她头痛,用了午饭后,正躺下想歇会养养神,这时,胤祺过来了。
福蕙忙穿戴整齐出了卧房,胤祺已经坐在炕上,瞧着脸色有些不豫,福蕙心里更加犯难,原本这件事就难开口,看着他今日好似不太痛快,就愈发不知如何讲了。
福蕙在炕桌另一边坐下,正犹豫间,胤祺看了过来,“福晋,可有话要说?”
福蕙点了点头,“是,贝勒爷。”
胤祺没再询问,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