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祺略想了想,才说道:“刘佳氏那边,你安排新的人手过去,一切份例用度还和原先一样。”胤祺顿了一下,接着道:“不过,将刘佳氏迁到偏院去住。”
胤祺的话一落,福蕙突然就融会贯通了,原来,今日里的事是刘佳氏在搞鬼,她背后站着的居然是宜妃,难怪以她的出生,能掌管贝勒府这么多年,连瓜尔佳氏这么受宠又聪明的女人都不能完全夺了她的权。
福蕙虽有些错愕,不过到也很快消化了,皇家里的事本来就很复杂,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于是轻轻点了点头,“是,妾身自会安排妥当,爷请放心。”
福蕙原以为这事就算完了,可胤祺却沉吟了半晌,似乎还有话说,等了半天,才缓缓开口道:“蕙儿,我想将弘升和芳儿放在你名下养着,你可愿意”
这下,福蕙真的是有些震惊了,看来胤祺对刘佳氏是彻底失望了。福蕙是很想有孩子在身边,名义上来说,弘升也算是她的儿子,可一想到弘升对自己的冷淡,还有刘佳氏这个生母在旁虎视眈眈,宫里头那位主子娘娘也不知道是什么想法,再加上弘升是长子,身份尤其敏感,这么一串问题摆在面前,她也实在不敢轻举妄动,略微考虑了下该如何回这话,才开口道:“爷,弘升本也是妾身的儿子,养在身边自然是欢喜的,可名份的话,妾身认为还是先不要改动为好,毕竟他已经五岁了,不是毫不懂事的稚儿,如此做的话,妾身怕伤了他的心,这事还是徐徐图之为佳,不宜操之过急,况且,刘佳氏……”
提起刘佳氏,胤祺马上面色一沉,恨声道:“只会利用、伤害孩子争权夺宠的女人,不配做额娘。”
福蕙见胤祺额上青筋浮现,怕一时又得怒气攻心,忙柔声劝慰道:“好,好,爷别动气,这样吧,妾身瞧着芳儿与妾身挺投缘,要不,先将芳儿正式过继到名下,弘升的话,还是缓着点吧,等养在身边时日长了,有了感情再提这事也无妨,也免得孩子心理委屈难受,您看,这样行不?”
有了这个折中的办法,胤祺总算点头答应下来,面上的神色也跟着缓和下来,伸手将福蕙的双手握在掌中,柔声道:“难为你先想着孩子的心情,可见你是真心疼那两个孩子的,放在你身边,我很放心。”
这话到让福蕙生了几分惭愧,她自己清楚自己,还不是那种心怀大爱、慈悲为怀的人,这么做也只是怕引起宜妃和刘佳氏的过度反应,再说,不是自己的孩子本就不贴心,如再勉强夺过来的话,只会更生分,到时候养儿子到养出仇来,那就更糟心了。
胤祺见福蕙半天没说话,只当她还在担心弘升,于是将她双手捧到面前,贴在唇边柔声道:“蕙儿,先将弘升、芳儿养在身边给你做个伴吧,等过段时候,也给我生个儿子,你一定会是个好额娘。”
胤祺如此温情脉脉她一时还真不习惯,不觉双颊透出淡淡红晕,惹得胤祺不觉笑出声来。
“咳咳。”背后传来两声轻咳,胤祺和福蕙转身看过去,只见永全躬着身子站在不远处,身旁立着一身桃红的瓜尔佳氏和丫鬟倩兮,那身桃红映得她人比花娇,可福蕙瞧着她的脸色却有些发白。
福蕙只是瞧了一眼,也管不了她到底怎么了,忙忙地挣脱了还被胤祺握在手里的双手,胤祺这才反应过来,略微有些尴尬,只一瞬便恢复如常,“庶福晋过来可有何事?”
瓜尔佳氏这才从愣怔中转醒过来,缓步上前行了礼,轻声道:“妾身得了消息说贝勒爷心情不畅,便想着过来看看能不能略尽绵力,为贝勒爷解气舒怀。”
胤祺听了站起身来,说道:“嗯,我现在没事了,你既然出来了,便在这逛逛吧,这几日梨花正开得盛,坐着赏赏也是美事。”
瓜尔佳氏转脸看了眼灿然如雪的梨花美景,脸上绽出甜美的笑容,转眸柔声道:“妾身愿陪贝勒爷赏花品茶。”
那笑容甜得让福蕙都不觉心动,原以为胤祺会留下陪她,却不想,“我和福晋还有事在身,让倩兮陪你吧。”
瓜尔佳氏明显脸色一滞,略有些勉强的应了下来,不知怎么,福蕙瞧着心里不自觉得感到爽快,忙站起身来,微笑着与胤祺一同行出了园子。
瓜尔佳氏静静地呆在原地,一直目送着两人的背影越行越远,满树梨花相映着一脸的落寞。
☆、梁泰
翌日,芳儿便正式过继到福蕙名下,弘升虽没有如此,可明眼人一瞧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过,对于两个小孩的生活,她并没有做什么大调整,只是身边伺候的人换了一茬而已。
在宅子里,这也算一件喜事,庶福晋和格格们纷纷前来贺喜,全都道芳儿好福气,能长在嫡福晋的膝下,将来必然是有大造化的。
福蕙瞧着屋里这一起子人,却没半个提刘佳氏一句,权当从来没这个人似的,都道人走茶凉,失势的女人就是这么可悲,连孩子都难以保住。
芳儿到了福蕙身边,到真的没什么生分,福蕙得了这么个可爱女儿,便想着将喜事告知家人,于是禀报胤祺,捡了个天气适宜的日子,带着芳儿回娘家去了,至于弘升,如今对她是楚河汉界般,以要练拉弓为由推拒了,福蕙也就没勉强,反正来日方长。
芳儿嘴甜,在祖母、额娘、婶婶姨娘面前一通拜见,甜软童音的很是讨喜,再加上胤祺长女的身份摆着,长辈们忙乐呵呵地塞了她许多见面礼,这小丫头片子到是个识货的,见了那些金银馃子、镯子锁片的,也乐得见牙不见眼,一上午的时间很欢乐地转眼便过去了。
吃了午饭,芳儿也该歇午觉了,福蕙便起身辞了,临行前,额娘悄悄递了几句话,“如今有了孩子是好事,可有些事还是不能松懈了,要趁年轻啊!”
福蕙当然知道,额娘是寄望她能早些有自己的孩子,最理想当然是一索得男,不旦地位巩固了,后半辈子也有了指望,这也是全家人心里所想的,福蕙当然不忍拂她们的意,于是执起额娘的手,柔声道:“额娘的话,蕙儿自会放在心上,定会抓紧时间,请额娘也转告祖母,让她老人家安下心来便是。”
额娘脸露欣慰,这才依依不舍地目送福蕙带着芳儿出了院子,乘上贝勒府的马车出了他塔喇府。
马车近到府门前,不知怎么马突然就急躁了,前蹄乱踢,嘴里嘶嘶低鸣,整个车厢跟着乱颤,原本在福蕙怀里昏昏欲睡的芳儿吓得哇哇直哭,福蕙双手顾着抱紧芳儿,自个儿也摇摇晃晃坐不稳,芳儿又惊地头乱钻,哭声一时也哄不歇,真是手忙脚乱,狼狈的很。
几名府外等着伺候的仆人一见情况不妙,一哄全跑了上来,拉缰的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