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千人小城赶来支援时,他又趁其后方空虚,调头猛攻。
这一招其实极险。
一不小心,满盘皆输。
徐子墨守在营帐时,整整立了一天,纹丝未动,直到听到胜报传回,才重重呼出一口气,脱力般瘫在椅中。此法可一不可二,就只赢在对方对他们情况不了解,掉以轻心,和地形与本地居民的情报上。
但终究是赢了。
一共四天。
他们拿下两座城。
这一胜报鼓舞了整个被占领的敌占区,也让前方突进的突厥jūn_duì不得不停下来。徐子墨的队伍在接下来的一个月,接受了几千人的投靠,正式拥有了超过一万人的兵力,有了一定规模。
数万雄师的正面对抗才是徐子墨的所长。
他终于得以施展才华。
与赤鲁对决。
徐子墨的兵马不比赤鲁多,但他拥有地利与人和。
突厥军擅长进攻。他们拥有着最强的骑兵,以一敌三,横扫过整个中原大陆。但他们不善防守。他们信奉绝对的力量与实力,不喜欢用计谋与智慧。他们认为这是小人所为。
这在突厥能行。
但江南不行。
突厥将江南打下后,多采取暴力镇压来统治。此法一时有效,但长久之后,必然会引起百姓的怒气反弹。突厥人口不到大周的四分之一,jūn_duì也不过大周的二分之一。江南地广人稠,突厥兵士被分配到每个城后数量上不占优势。
通常是偌大一个城市才几千人镇守。
其中却有近十万的百姓。
看似稳定的突厥后方其实危机重重,如履薄冰。
而徐子墨虽有铁血称号,却极善兵法,除去在北疆锻炼出的直冲直撞的狂飙战术,更多的是在徐家打下底子的谋略阵法,与驭人之术。突厥若是能趁着其后方死守前,在三个月内打下整个大周,说不定能成事。
否则便会后院失火,前后顾暇不及,远征的粮草与兵马供给的问题也将暴露。
突厥现在最差时间。
而徐子墨拿出了水磨工夫,慢慢磨他们。他将兵士分成几批,一批批车轮式不停地骚扰,既不和他们硬碰硬,也不让他们能够正常进攻。他专攻小城,以极小的代价将江南城围了起来,却不动中间一块防守森严的硬骨头。
拖。
慢慢拖。
再拖长一点工夫。
只要拖到他们士气衰落,粮草不足,筋疲力竭,而本地百姓的反抗一浪比一浪高时,徐子墨就可以抓住时机,一举攻下江南城,将突厥军的后退之路从中截断,让其成为瓮中之鳖。
他在等。
他很有耐性。
等着狂暴的猛虎前后顾及不暇,露出疲态,展露破绽。
不远了。
七天后,徐子墨接到了一封来自赤鲁的信。
信不长,是赤鲁亲笔所书,白纸墨字,铁画银钩。
他在信中问:“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若是为你上一封信中所说的和平,若是让我打下整个大周,一统天下,同样能和平。”
“徐将军,你到底要怎样。”
徐子墨给他回了一封信。
“打了大周,还有大越,大齐,甚至还有更北边的蛮族。”他说:“你是个有野心的人,而一个帝王的野心是这个世界最难遏制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