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徐子青盯着那药包,手伸了出去,却不敢往前。
顾圣手问道:“大少爷,这药可是有什么不妥?”
“没。”
徐子青摇头,颤抖着,一把将药夺了过来,紧紧抱在怀里,才朝顾圣手略一点头:“多谢顾圣手了。”
顾圣手摇头:“算不上,只是看着徐家现在的样子心有戚戚然罢了。两年前,徐家出事后,朝廷紧接着就是一场变动,老皇帝驾崩,大皇子与太子两败俱伤,谁知竟被一个素来不声不响的三皇子摘了桃子。这三皇子藏得深,不少人都说,先皇后期竟是被他架空了,一切决定都是他下得,包括徐家那一次……”
他抬头望了眼阿墨,倏然闭了口,半晌才长叹。
“三皇子治国却不如老皇帝啊……”
“现在的北疆都成了什么样了。当年徐家在时……”他顿了顿,又似自己安慰般,“总归会好的。只等二少爷醒过来,总会好的。”
他说着望了眼阿墨。
徐子青也轻抚着阿墨的头发。
阿墨警惕地望着顾圣手,抓紧了徐子青的手臂。
顾圣手摇头,又嘱咐徐子青道:“一日三次,此后再不用药,便可醒过来。我看,今天就可以用了。”
徐子青垂着头,许久才嗯了一声。
顾圣手叹口气走了。
阿墨抱着哥哥胳膊,撒娇地说:“哥哥,阿墨不喜欢这老头,咱们不见他了好不好?”
徐子青摸了摸他头发,没说话。
药包放在堂屋正中的八仙桌上。徐子青靠着桌子,坐了许久,终于才拿起了药,抓紧了,又松开了,手悬在空中,半晌后才又抓紧了,拿进了厨房,点着了火,拿出了炖药的红泥小火炉。
当天中午,阿墨便在屋里闻见了药香。家里一向是常熬药的。他也没在意,把哥哥端来的药就着米儿糖喝了。
只是喝药时,哥哥一直盯着他。
他心里毛毛的。
直到将最后一滴喝尽,哥哥将碗收了,仍旧奇奇怪怪的,坐在床边,拿着碗,又像忘记了要做什么,只坐着,盯着前面,失神地想着什么。阿墨喊了他几声:“哥哥?”
哥哥才反应过来,又茫然地望着他。
他疑惑问道:“哥哥,你怎么了?”
徐子青恍然摇头:“没什么。”
他起身,将碗也带了出去,便走了。
晚上,依旧是一碗药,只是来得比寻常晚些。阿墨边喝边看着哥哥。他总觉得,哥哥很难过,像大病了一场一样。他明明很认真地喝药了,没有哭没有闹。他喝完了,将碗递给哥哥:“哥哥,我喝完了。”
徐子青接过碗,魂不守舍的。
阿墨道:“哥哥?”
“阿墨……”徐子青喃喃道,“我……”他抬头望着阿墨,目光凄惶又疯狂。他将碗扔了,摇着阿墨的喉咙,哭叫道:“阿墨,不要吃药,把药吐出来,吐出来。”阿墨被他大力摇的疼,忍不住挣扎着,叫道:“哥哥,哥哥,你怎么了?”
徐子青如梦初醒。
他呆呆看着自己的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么:“我……”
阿墨犹捂着喉咙咳嗽着:“哥哥,哥哥你怎么了?”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