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有。”徐子墨挤出一个笑,“不是,我就是有点太惊喜了,太开心了,反倒不像真的了。”
小姑娘没听出他的情绪,娇声道:“原来是这样。见到大哥哥,我也特别开心呢。”
他抹了一把脸,把多余的情绪甩开。环视了一周护送倾城来的护卫队们,徐子墨忙打发人安排宴席,将人接进去接风洗尘,又亲自牵着手,将倾城领进去,又赶紧吩咐管家,给小姑娘安排一间最干净的上房,打点行李,让小姑娘伺候的人安置住下。
小姑娘一进来就四处张望着。
徐子墨有些奇怪:“倾城,你看什么呢?”
看得出这几年小姑娘是长大了,言辞里难得有了少女的羞涩,期期艾艾半晌,才终于说出目的:“大哥哥,哥哥说黄哥哥在你这里,是吗?”
徐子墨这才明白。
黄哥哥自然是指的尚黄。
徐子墨一面打发人通知尚黄过来一趟,一面暗暗吃惊,没想到隔了三年,两人感情居然还没断。
说起这尚黄,他也着实刻苦,除了每七日回城照顾一下商队里仅存的老管家,便一直在jūn_duì里苦训,短短半年,立下数功,如今已做到了胡老三的贴身护卫,时常能跟着胡老三出入他的营帐了。
尚黄如今也近二十了,又在军中历练过,行动举止自然比倾城考虑周全些。
一过来,先替倾城与他一同请了罪,又言及两人往日情分,暗暗挑明倾城与他属兄妹之情,又请徐子墨派人在旁边看着:“徐姑娘年幼不懂事,我身为兄长,却不能不顾及世俗言谈对她的影响。”
徐子墨暗暗点头。
这几年,他真的长进了。
徐子墨便派了个人在他们身边,只看着也不做什么。
看到倾城如今依旧天真烂漫的性情,徐子墨多半也懂得徐子赤的心思。倾城这孩子命运多舛,身为女子,眼盲毁容。若是让她真正懂得尘世种种,必然痛苦万分。既然他们有能力,为她撑起一片天,让她至此无忧无虑,了此一生又能如何。
她的单纯与善良是这世间最最可贵之物。
将倾城安置好后,徐子墨又给徐子赤写了一封信:“经久未见,思之如狂。”
将信送了出去,他重重吐出一口气。
三年了。
只剩最后这十几天,他等得起。
大半年的势如破竹般地逼近,北疆军已将大半个北疆版图收复了。整个大周流落在外的,只剩下最后一城洛城。
洛城地处大周疆域最北端,形似个圆盆,面积最广,最靠近突厥,年年受灾严重,当年也是最先被突厥攻占的一座城。洛城三面环山,且气候严寒,一年中有六个月风雪呼啸,十分不好攻打。
他正在地图上演练,管家忽然来报。
门房处有人送来一封信。
信来自一个他想不到的人突厥早该“暴毙”的王,赤鲁。
信上只有寥寥数字,写了一个时间地点明日巳时、哈奇城中福隆酒馆,二楼雅座,坐下商谈。落款是赤鲁。那送信来的人口风很紧,也只说了一句话:“我们大王想和徐将军谈谈洛城的事。”
谈洛城?
怎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