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密不透风,浑身紧绷,一副要替他挡剑,英勇就义的模样。
徐子墨低低地呵斥:“你们怎么出现了。”
胡老三坚定地说:“我们不熟悉地形,迷了一会路,现在终于找到你们了。元帅,你没事吧。您放心,我们来了,就不会让这yín贼得逞的。”
“你!”徐子墨又气又急。他看了眼徐子赤,果然徐子赤脸上又扬起了笑,平静地看着他们,神色很苍凉。
“他不是yín贼,他是我弟弟。”
“啊。”胡老三叫着,“可是……”
来不及和胡老三纠缠。徐子墨忙和徐子赤解释:“三弟,这只是个误会。我不知道他们会突然出来……”
“yín贼?”徐子赤低着头,轻轻重复了一遍,慢慢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yín贼,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会当着我的面这么叫我。”
他越笑越大声。
他笑弯了腰。
他笑得捂住了肚子。
他笑出了眼泪。
他笑着,依旧惊心动魄地美丽着,一种恣意张扬又苍凉戒备的美丽,像一场戏最痴狂最,又停住了,徒然解释着:“三弟,不是这样的。”
“我不是你三弟。”
徐子赤骤然收了笑,冷冰冰的道:“你们徐家当年不是不认我这个不肖子的吗?现在又何必这么巴巴地上来认我。”
一提起当年,徐子墨便涩然无言。
当年的事,至今回想起,仍是一笔乱账。无论母亲如何向他解释过前因后果,他都觉得,于徐子赤,他是有愧的。
这份愧疚,让他现在无言以对。
“三弟……”徐子墨垂下头,茫然喃喃道,“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这一切都是个巧合。”
“巧合?”徐子赤冷声一笑,“巧合到和当年的场景一模一样?徐子墨,你是把我当傻子吗?”
徐子墨涩然道:“三弟,对不起。”
徐子赤先是一愣,继而笑得极冷:“假惺惺。”他看也不看众人一眼,呵斥道:“都给我滚!”
一众人被赶了出去。
徐子墨看着那尊楼。黑暗里,一座山似的稳稳盘坐着,无情无绪,垂暮老人似的。
“元帅”胡老三缩着头,模样怯怯的,“我是不是做错了事了?”
徐子墨看了眼他。
偌大一个汉子,浑身泡的湿漉漉的,衣服紧贴在身上,头发还在滴水,缩成小小一团,看起来分外可怜。
他摇头,轻轻道:“不关你的事。”
春寒料峭,这时节的水依旧冰人的。徐子墨展目一看,一排人都茫然站着,不知所措,缩成一团,浑身滴着水。
他轻声道:“你们先回……”
他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