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一愣:“主子,这寒天冷地的……”
徐子墨沉沉呼出一口气:“去!”
媚药。
又是这噩梦般的媚药。
怎么会再来。
水很快来了,却不是冰水。小厮站在徐子墨面前,垂着头,低眉顺眼却不辩解,一副决不妥协的样子。徐子墨摆摆手,让他出去了。
他衣衫不除,径直踏入桶里。
冷。
刺骨的冷。
几乎是一个激灵,冷意窜上徐子墨天灵盖,让他头皮发麻。身体里又是极致的热,燃尽一切般的热,要将他五脏六腑烧着了。
冷热交替,他脑袋炸开般地疼。
他强忍着。
脑里昏昏沉沉的。
他强行掐着大腿,让疼痛刺激着自己,不让自己失去意识。
疼。
冷。
热。
三种感觉交替,他脑袋被无数锥子扎着般疼。
体内热浪一潮一潮上涌,冷水也不顶用了。他清着喉咙,想着一定要叫小厮进来。这一次要换一桶冰水,一定要冰的……
可怎么都喊不出来。
隐隐约约的,他听见外面一阵喧哗,有远远而来的马蹄声,嘚嘚嘚嘚越来越近。马儿长长嘶叫一声。接着,楼梯被踏得哒哒响,有人上来了。
是谁?
他挣扎着,要出声喊人。
门被大力推开了。
徐子墨下意识偏头,眯着眼看。
走廊上没灯笼,一片黑。那人站在光暗交接粗,面目半明半暗,看不清。远远看着,像黑幕上飘起的白影,在风里晃着,颤抖着。
他皱着眉,只觉得这姿态,这清冷的姿态如此熟悉。
他记起了。
这是徐子白。
徐子墨只惊讶了一霎,便垂下了头,淡淡道:“原来是你啊。你怎么来了?”
“二哥!你疯了!”徐子白冲进来。徐子墨被他从桶里拎了出来,放在床上,用被子裹好:“这么冷的水,你的身子这么弱,你会死的!”
徐子墨淡淡道:“我知道。”
他又问了一遍:“你怎么来了?”
“我就知道,二哥一定会来北疆的。”徐子白说完,才反应过来似的,难以置信地抬头:“二哥,你,你说你要死?”
徐子墨淡淡重复了一遍。
“死……二哥,你怎么能说得这么轻巧。”徐子白往后退了一步,颤声道:“二哥,你死了,徐家怎么办?北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徐子墨沉默。
一阵阵火又窜了上来,让他浑身发热,烦躁无比。
他强压着烦躁,平静问道:“许久没问你了。我的毒,还有救吗?”
徐子白脸色惨白。
徐子墨额头冒出汗珠,手捏成拳,继续道:“当初说得是四年未找到解药。毒素便会抑制不住。如今已经三年了。”
徐子白固执道:“还有一年。”
徐子墨笑笑:“一年也罢,现在也罢,左不过我总是要走的。子白,现在这个样子,徐家已经不需要我了,北疆也会有新的战神的,而你……”
他抬头看向徐子白的眼睛:“而你,没有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