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
“是……”一语未完,他又觉得不对劲般的,抬头急急解释道:“我不是,我只是想和二哥你在一起留在徐家。我只是想留在徐家。”
他坚定着自己般,又重复了一遍:“我只是想留在徐家。”
徐子墨笑笑,不置与否。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
徐子白忍不住再提起昨日的事:“二哥,媚药的事……”媚药二字出口,他气息一顿,却又坚定下来,“我有话要说。”
徐子墨淡淡道:“有话以后再说吧。今天我只想和你聊聊天。”
徐子白急道:“二哥,难道你不想知道是谁动的手吗?”
“哦?”徐子墨似笑非笑,“那子白你说你查出是谁动的手?”
徐子白语一顿:“我只查出是我身边一个小药童将药混了。但是药是从何而来,谁指使的,都被人抹去了证据,我……”
徐子墨笑笑:“一时查不出便算了,日后总会查出来的。”
都这时候还想着算计他的,左不过只有那些人。
“那媚药……”
“我不想提药了。”徐子墨打断他,看他神色,又补了一句,:“那晚一切都不过是个错误,你忘了吧。”
徐子白脸一白。
徐子墨却道:“我累了,想休息一会。”
徐子白只得告辞。
徐子墨一直望着他。看着他出了门,却没走,只站在院里一棵大槐树下,远远地往屋里望。窗只开了一指宽,在那细细的缝里,他身子窄成了一条,雪白的,如被囚禁的瘦鸟。
鸟应是在天空的。
无牵挂的。
他不能成为那跟牵着他的线。
徐子白站了许久,直到天又下起了雪。徐子墨一直望着,直到那一条背影消失在院门口,连空气里隐约的白迹也消失了。
他回头,取下一个墨绿扳指。
这是父亲交给他的。
那是他十六岁生日,打了一场胜仗回来,成了建朝最年轻的将军。陛下亲出皇城百里迎他,还特许他骑着火云,走在京城大街上,押解着突厥俘虏游街。
那一晚上,父亲把他唤到房间里。
他摘下这枚墨玉扳指,递给他:“这是徐家家主的标志。我早年在战场损了身体,估计撑不了多久了。这枚扳指也到了传给你的时候了。”
他说:“子墨,你徐家嫡长子,你身上肩负的是徐家一整个家的责任。你是徐老将军的儿子,你的身后有北疆十万将士和几十万百姓的性命。”
“你要好好保护他们。”
徐子墨紧紧攥着扳指。
父亲,你只说了我要做一个英雄,才能护卫住这一整个徐府和北疆将士百姓。
可你没说当英雄成为废人,甚至是家人的拖累时……
他该怎么办?
徐子墨将扳指按在心口的位置,久久而立。
许久后,他将扳指郑重装在一个匣子里,手留恋地抚摸过扳指,啪地一声合上了匣子,将匣子放在正屋正中条案上。
第六章
接下来几天,徐子墨和寻常一样在写字。偶尔碰上开窗闻到腊梅香,还会叫小厮折一两枝腊梅进屋玩赏,比平常更正常几分。
他还曾指着那腊梅,让徐子白做几句诗来应景。
徐子白倒真做了几句好诗。
清淡俊雅的诗风,一如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