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大哥曾说过的话么,我身为统帅,随时都要率领三军征战,而战场万变瞬息、生死难定,谁也说不准,我会否在哪一天,就像今天这样战死沙场……”
说到这儿,叶茗欢便想起了那颗救命的药丸,“你明明有那样保命的东西,却为何……”为何留在了他那儿,他当真不要命了?
“那玩意儿也幷非什么有回天之力的神丹,那会儿我走得匆忙,只想著,若是我出了什么意外,再逃不出命来见你,如此留一样贴身之物与你,日后也好留个念想。”
叶茗欢听了,鼻腔发酸,眼泪掉得更凶,他猛一下跨坐到大哥身上,双手死死地摀住他的嘴。
“但你可曾料到我的感受?”叶茗欢声嘶力竭,“过去一年里,我为这事是如何心力交瘁,饱受苦楚!你也是知我的心思的,你又何曾料到,我每每面对身为亲哥哥的你时,心中有多少酸楚,人后又有多少自卑自愧!”
顾擎掰开他的手,细细亲吻他十个白玉一样的指头,“……茗欢对我是什么心思?”
“你明知故问!”
“告诉大哥……”顾擎一双盛满了拳拳爱意眸子,直直地看著少年。
顷刻间,叶茗欢已深陷沈沦,一时意乱情迷起来。
“我……不说……”
顾擎乐得看他这副忸怩的模样,搂著人的腰肢,啄一口他殷红的小嘴。
“你不愿说,那听大哥说。”
男人的声音低哑迟缓,却深切有力:
“你是我顾擎这一生遇到的,第一缕阳光,你是我偷来的世间至宝。大哥不是那慷慨无私之人,我心啊魂啊,都在你身上了,无法控制想要占有掠取你的欲望……”
“大哥恨不能将心剖开来,让你好好看看,我有多么喜欢你。只是我的错既已犯下,已是无可挽回的形景,你原谅也好,憎恨也罢,我自己作的孽果,合该自己尝。只道是,我本未奢求这许多,许是上天怜我,竟多给了我那样的好时光。哪怕是我今日明日就这样去了,也是遂心如意了一辈子……”
叶茗欢早已神魂驰荡,双眼湿润,只觉这一番表白,竟比从自己心窝子里掏出来的,还觉恳切。
他如陡然被抽干了气力,脸红气喘,激动得脑袋发晕,半软在顾擎身上。半晌,嘴里还唧唧嘟嘟地支吾:“你……你这……就是花言巧语……”
顾擎急了,一把扥过他的手,往自己包著层层纱布的左胸膛按去:“你当真要摘我的心出来,好好瞧瞧才罢休吗?”
顾擎使的力气极大,再加上先前挨的一掌,此时有一小片血迹从纱布底下洇了出来。叶茗欢一瞧,吓了一跳,忙要抽手:“等会儿,大哥,伤!”
“莫管那劳什子伤口。有伤倒也正好,我这就剖开胸膛,给你看个究竟。”
叶茗欢明知道大哥就是在浑说,哄他开心,然而他现下郁积在心底最后那一点怨恨,已消散了个一干二净。又看大哥浑身是伤,纱布几乎将他整个人都缠了个遍,二人打打闹闹间,好些地方都渗了血痕,更是心软了。
“你真是要死,就只会吓我。”叶茗欢气极,想揍他一顿,却又实不忍心,这会儿翻身想下去,又被顾擎箍在怀中不让走。
拉扯间,少年跨坐在顾擎身上的姿势,使得他肥厚的臀肉就压著男人胯下磨蹭,虽是无心之举,却活像扭著腰勾引男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