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底暗自庆幸,或许被这冀大少如此一搅和,责任也就不在他身上了。
第四十章:血唇(一)
在顾任远的默许之下,斗伏大牢里里外外那些背枪的狱卒、卫戍们皆神色木然地看着这个一身西装革履却神色凶狠的男人将一名女囚一路拖了出去。
丁狱长见顾任远戴拿过桌上的军帽戴上,一副准备要离开的模样,赶紧追了上去,面有难色地说道:“顾参领---这事---您看---?”
顾任远扬手轻轻一挥,淡淡说道:“什么也别说,走,咱们跟去看看。”
他既然都发话了,丁狱长只得住嘴,步履匆匆地跟在他身后,一道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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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拖出大牢,冷风直灌进她的皮肤,顿时,混身上下的伤口皆一阵刺痛,她不由得呻吟出声,随即,那紧紧钳制住她手臂的手一用力,将她狠狠地往前一推。
“看好她,别让她给跑了。”说罢并跑开了。
她被推到另一名穿着条纹西式礼服的男人跟前。
这随着冀华佑往这牢狱里来的几人都是在总务厅司文职的官员,皆是一班玩乐高手,平日里显得文质彬彬的,骨里子却都透着一股痞子气,此刻喝了些酒,见冀华佑凶神恶煞地拖着一个女囚出来,都不由得兴奋起来。
见他将人扔了过来,其中一人伸手一把将人抓了过去,低下头审视了片刻,说道:“这娘们的长得还挺不错。”说罢,竟伸手往她胸前一抓。
“放开我---”叶初云身子猛打了一个冷战,她用力全身的力气一把将这无赖狠狠地推了一把,竟将人推得往后连退两步,最终站不稳,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他那狼狈的模样惹得其他几人都呵呵大笑。
这人恼羞成怒,爬了起来,冲上前,扬起手对着她的脸额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直打得她脑袋嗡然,那单薄的身子如枝头上的枯叶,战栗了一下,身子软软的往地上倒去。
“臭娘们,敢推爷,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罢冲过去,对着她的身子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另外几名年轻军官见状,都兴奋得起哄着。
过了片刻,那名姓易的开口道:“好了,够了,刘彭,你将她打死了,冀大少的杀父之仇找谁报去?”
听了他这话,刘彭这才住了手,姓易的缓缓踱步走了过去,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倒在地上呻吟的女人一眼:她那脏污了的脸孔、从她身上散发出那阵阵血水与汗水混在一道的腥臊味道令他皱眉。
随即,他一脸厌恶地别开脸,说道:“刘彭你也太没眼光了吧,这样的女人,你也碰?”
他这话,惹得另外两人一阵窃笑。
刘彭平日里是个心高气傲的主,此刻他又岂容得了这几人如此当众取笑自己,他更忍受不了易东阳那一嘴不屑的口吻。
第四十一章:血唇(二)
但见他冷不丁地转过身去,匆匆走到那辆白色的坐驾后方,从车厢内拿出一瓶白酒,再一步一步地走地回来,停在那趴在地上的女人跟前,仰头喝下一口酒,含在嘴里,再蹲下身子一把托起那女人的脸孔,冲着她的脸将口中的白酒直喷到她的脸上。
那女人被酒气薰得不停地咳嗽着,疯一般的挣扎着。刘彭却丝毫不理会,伸手抓住她的衣角,往上一拉,狠狠地往她脸上抹了几下。
他这动作一气呵成,松开那女人之时,女人那本来满是污垢的脸孔已被他抹得一干二净,白皙尖削的脸蛋呈现在几人眼前:大大的眼睛、精致小巧的鼻子,还有那好看的双唇。
这女人此刻虽然脸色苍白,嘴角还肿了一块,却着着实实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
几人不由得都瞪大了双眸。
刘彭这才得意地说道:“怎么样?易东阳,这娘们与你那怜香表妹相比,不逊色吧?”
易东阳顿时哑口无言,另外一人不由得嘻嘻笑道:“长得真不懒,刘彭,真没想到,你这小子眼光还挺独到。”
刘彭脸上难掩得意之色。
那瘫坐在地上的女人趁几人谈话间,吃力地爬起身子,竟一步步艰辛地往前跑去欲要逃走。
易东阳眼尖地发现,正欲追上去,身后却突然响起一阵马达发动的声音,随即,一辆军用三轮摩托瞬间呼啸而过,越过几人,高速往那女人驶了过去。
“啊---”女人的身子被三轮摩托车的一角狠狠地撞击了一下,‘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之后就再也没有动静,显然已经晕厥了过去。
三轮摩托停了下来,冀华佑从摩托车上跳了下来,哪儿弄过来的皮鞭,被他拉动得“叭叭”地响着。
他神色诡异地走到那女人身旁,蹲下身子,双手钳制住这女人的双手,将皮鞭的一头在她的了一个结,皮鞭将那已经血肉模糊的手腕勒得死紧。
易东阳与刘彭他们匆匆跑了过去,望着他的动作,易东阳开口追问道:“冀大少,这女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她好象已经昏过去了。”另一人望着那倒地在上,已经伤痕累累的女人喃喃说道。
冀华佑阴冷着脸站直了身子。
这时,身后大牢的铁门打了开来,顾任远与丁狱长在几名警卫的簇拥之下走了出来。顾任远快步走了过来,神色凝重地冲着冀华佑喊了一声:“冀大少。”
冀华佑冷冷回头,问道:“怎么,顾参领?你是要阻止我吗?”
顾任远望了倒在地上的女人一眼,轻笑道:“不是,这人冀大少大可以带走,弄残了、弄废了都可以,只是得留她一口气。只要还有一口气,一切都好办。”
冀华佑点了点头,回过头打量着那倒在地上的女人,眸内有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狠绝。<br/